在新西兰
14日,国家党国会议员杨健与不久前在Queen St上无故被打的中国留学生嗖嗖(化名)取得了联系,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并谈到治安、反恐及教育问题。14日下午19点30分左右,嗖嗖在男朋友的陪伴下出现在距离事发地仅一街之隔的一家咖啡店。尽管那次暴力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但给嗖嗖带来的心理阴影并没有减弱,由于暴力伤害导致的左眼球充血痕迹仍然鲜明。
嗖嗖向杨健展示其手机中记录下的伤情照片(应嗖嗖要求做面部处理) |
网11月16日报道 在出席新西兰首部中文医疗卫生指南《新西兰医疗卫生手册》的首发仪式后,14日,国家党国会议员杨健与不久前在Queen St上无故被打的中国留学生嗖嗖(化名)取得了联系,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14日下午19点30分左右,嗖嗖在男朋友的陪伴下出现在距离事发地仅一街之隔的一家咖啡店。尽管那次暴力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但给嗖嗖带来的心理阴影并没有减弱,由于暴力伤害导致的左眼球充血痕迹仍然鲜明。
“我们做完笔录出来,警察说,施暴的三个未成年女孩的名字都还没有问出来。警察告诉他们,那几个女孩的态度十分嚣张,接受审讯时甚至把脚放在警察的桌子上。警察说这几个孩子都来自于问题家庭,父母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嗖嗖的男朋友说。
杨健说,这起性质恶劣的暴力事件发生后,他的微信中很多人也都向他反映这件事,因此想与嗖嗖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一是慰问,二也是看看她需要什么帮助。当天,杨健与嗖嗖及其男友进行了40分钟左右的交流,除了详细了解当天事发情况之外,杨健也表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与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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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天赶上巴黎暴恐惨剧的发生,网记者借此机会也与杨健议员谈了谈关于新西兰的社会治安问题以及反恐形势等问题。
关于治安——“嗖嗖受到的这种暴力行为不可原谅”
SKYKIWI:现在民众有一种声音认为,法律对犯罪实施者有些过于保护了,您认为是这样吗?
杨健:在对待未成年人的问题上,新西兰的处理方式可能会跟中国的法律不太一样。治安问题实际上涉及到各个方面,经济、文化、家庭问题,这是很多问题的综合体。从国家党执政这几年来看,治安总体是好转的,但华人在新西兰在某些时候可能比较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我们华人自身确实需要一些防范。
像嗖嗖受到的这种无端攻击来讲,没有什么可以原谅她们的。从法律上讲,警察可以把她们逮捕,然后移交给青少年监管机构。但是(彻底解决这种现象)必须要用一种综合的手段来做,比如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对家庭的帮助问题,经济问题,都是有很多因素在里面的。所以不能光从(法律的)惩罚角度来想。
SKYKIWI:但法律的严肃性和威慑力是不是不够了?
杨健:社会在变化,法律也是要与社会的变化做出相适应的调整。目前的法律是否足够(匹配当下的社会环境),的确是有探讨空间的。国家党比较注重惩治罪犯——但在很多华人看来,威慑力是不够的,从我个人来讲,我也认同这一点。但这种威慑力要跟整个新西兰的政治、历史、经济、文化相适应,需要一个综合考量。
我们在新西兰的华人基本上都是很奉公守法的,所以都很希望犯法的人能够得到严惩,让法律更有威慑力,但是毕竟是在新西兰,威慑力能大到什么程度、到什么时候就算过头,有时候(立法机构)跟我们想的还是有出入的。当然这不等于说法律是一成不变,毕竟整个社会的人口结构、社会环境都在变化,所以(在治安法方面)完全也有可能在今后不断修改法律。这是根据具体的情况,会有这种可能。
在等待与嗖嗖会面的间隙,杨健议员接受了君的专访 |
关于教育——“政府拨款如果不与教学质量挂钩,‘低分差校’的现状不会改观”
SKYKIWI:像刚才嗖嗖的男友所说的那样,施暴的几个未成年人基本是属于目无法纪的,但法律又十分保护这些孩子,这种现象怎么解决?
杨健:像我刚才所说,治安问题是一个综合性问题。这这几个未成年人的问题,本质上是教育的问题。我们现行的教育法已经有26年没有修改过了,已经严重不适应今天的社会。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也正是这件事,我们在明年要修改教育法,比方说网络,以前没有这东西,现在现代化教育必须要有。
教育法以前是重管理,现在则是以孩子为中心搞教育。比如我们知道学校都有一个评分评级,学校的评分等级越低的,政府补助越高,这是出于教育资源平衡的原因,跟你学校的表现没任何关系。评分是看你这一地区的经济收入来定的,穷的地方,评分低,政府补助就高。反之,像9、10分的学校,政府给钱就很少了。
政府拨款这跟学生表现没什么关系,我们认为这是很不合理的,所以我们的教育法改革方向,希望拨款能够跟学校表现挂钩,学校教学质量好了,政府多给你钱,去鼓励你继续提高教学质量。我们希望通过这种方法,让各个学校,尤其是低评分学校把学生教学质量抓起来。很多学校其实愿意评低分,因为能多拿钱。学校搞不好,没关系,反正钱不少拿。
现在还在意见征集阶段,明年改革教育法,这是我们的一个重点。
关于反恐——“难民只要融入社会,就不会变成动荡因素”
SKYKIWI:您认为新西兰目前的恐怖主义威胁大吗?
杨健:相对来说比较低。我们把威胁等级从very low变成low,实际还是升高了一些。我们安全部门可以监听,(SKYKIWI:不会引起舆论反弹吗?)当然有,工党、绿党骂我们侵犯人权,但最终还是顶着压力上了。
新西兰的国家安全部门主要通过通信、电话、邮件来监控,我们在2013年(对法律)做了修改,赋予安全部门更多的权利来监控我们认为可能的潜在恐怖主义威胁。当时在名单上受监控的大概有40多个人,但当时觉得权力还不够。比如说,外国人来了,我们只能在公共场合监控,私人场合不允许。现在私人场合监控在审批后是允许的,但时间也是有限的。还有些人,国外的情报机构告诉我们这些人是有问题的,但这些人来了新西兰很短时间就走了,这期间我们也没法动他。
SKYKIWI:也就是说新西兰政府与国外情报机构存在信息共享?
杨健:对,当然也会平衡国家安全问题和人权问题,不能只顾着其中一方而忽略另一方。目前来看,我们做的是对的。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恐怖袭击的威胁增加了,新西兰需要提高监控能力。
SKYKIWI:发生在欧洲的恐怖袭击跟之前的难民涌入有没有关系?
杨健: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注:采访时巴黎暴恐事件正处于新闻更新阶段,尚无分析类消息)。
SKYKIWI:有人认为大量涌入欧洲的难民确实是潜在的安全隐患,国家党政府也是有每年的750个难民配额,由于叙利亚人道主义危机的缘故,又增加了一些。新西兰难民会有这种(安全威胁)可能吗?在接收难民方面是否会有出于安全因素的考量?
杨健:新西兰不会的。我知道,对难民的这种担心肯定是有的,但我们的难民接收主要还是基于新西兰的接受能力。我们认为接受难民不能说放个地方就让他自生自灭,这对社会不好。有的国家接受难民之后就是安置到一个地方,形成一个难民区,难民无法融入当地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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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难民融入得很好,很多华人当初也是难民过来的,现在都很成功。比方说,我们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接收了很多柬埔寨、越南的华侨,现在他们过得非常好。这是我们想做的,不是说把难民接来了就不管了,让他们永远当难民,这会造成社会的动荡。我们是在帮助这些人,比如难民来了之后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然后再分配到安置点生活,再经过一个过渡期后,鼓励他们走向社会自力更生,逐渐走出安置点。这实际上是在帮助他们融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