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
性产业在新西兰是古老而有利可图的行业,捕鲸时代就留下了毛瑟枪换取性交易的故事。在过去的11年里,新西兰性产业的法律基础有了本质变化,2003年“合法化”后,如今作为行业工作者的一员,妓女的书面称呼也
性产业在新西兰是古老而有利可图的行业,捕鲸时代就留下了毛瑟枪换取性交易的故事。在过去的11年里,新西兰性产业的法律基础有了本质变化,2003年“合法化”后,如今作为行业工作者的一员,妓女的书面称呼也成了“性工作者”。
问题是,尽管这样,我们还很难看到新西兰政府在旅游经济总结报告中,有关于性产业为本地经济贡献多少的资料。这种缄默式的处理方式也可以理解。不过,今年,英国打破了这种惯例,首次对外公布统计局估算性产业2013年为英国作出了56.5亿英镑贡献。
以这个数字按人口推算(假设新西兰人不是更好色),本地的性产业经济规模可能8亿纽币一年左右(相当于新西兰服装、鞋帽和纺织品的GDP总和)。
现在全国有多少妓女
2013年人口统计中,只有60人在填表时申明是性工作者。如果新西兰全国就这60个人的话,她(他)们恐怕都已经累死了。
新西兰司法部曾表示,真实数字“像数清萤火虫洞数的虫子一样难”,估计从几千到一万多人,但难确定,就算是税务局也没办法。
新西兰妓女协会全国协调人Catherine Healy认为,可以从报纸分类广告中看出端倪。她个人的感觉是,总体人数“基本上没有变”。
政府的一个委员会此前做了一个研究,比较合法化之前之后,也发现从业数字变动不大。
钱有那么好挣吗
而对于性工作者的收入,也是一个谜。Catherine Healy说,“你可能会听到谁说一个晚上挣1000块。有些客人会站在我的面前,用一种焦虑的口吻问我,‘这个润滑剂多少钱?’”这是一种对收入的误解,Catherine Healy解释说,“不充分就业”在这一行十分普遍,她听到最多的抱怨是性工作者抱怨钱挣得太少。
惠灵顿自雇型性工作者Eva(化名)表示,她和她的同事都对生意感到失望。“上周我才去悉尼一趟,因为这里太安静了。”和两个姐妹一起去的悉尼,去了才发现那里的同行在抱怨同样的事情。
如今,这个行业内最多的烦恼不再是暴力、剥削、警察踹门(当然也不可能在新西兰发生),烦恼变成了很普遍的全行业都有的那种烦恼,比如“老板算钱少了、拉客户困难”等等。也不存在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Healy说,“经济因素驱动人们周一去上班,性工作者也一样。”
2003年娼妓合法化以来,最大的变化是更多人自己从事性交易工作,不依附妓院,时间安排更灵活。
Eva自己也有办公室文员工作,如果有客户她就中午跑出去见客户。“我平常工作也够我生活了,挣的钱会用来度假或者买一些好的东西。”理想的状态是她每天接待一个客户,现实是一周大概3-4个,她说,她享受这种方式“但不是为了高潮”。
约炮软件侵蚀性产业地盘
伴随着因特网一代新人的长大,普通人之间无附加条件的性安排变得比以往容易很多。
新西兰约炮网站如NZDating和Find Someone分别有10万和8万会员。
2012年上线的一款智能平台的“一夜情软件”Tinder,在新西兰也很受年轻人欢迎(Tinder普通用户的平均年龄为27岁)。
性工作者认为Tinder侵蚀了她们的地盘,因为人们会想有免费的为什么还要付费呢。
Eva说,网上平台造成一种现象,比如惠灵顿的同性恋团体基本都在Grindr社区里(Tinder的Gay版),现在找报纸广告打电话的,大多都是年龄偏大电脑不通的人。
当然,性工作者自己也会利用约炮网站,这样,她们降低了广告成本,对那些“单干户”特别有利。Eva说她一个朋友设立Facebook网页打广告一天就加了1000个好友。
行业也在科技进步。新西兰本地还有一个MADAM的平台,对比客户和性工作者的位置信息,然后选择体型、颜色等“服务要求”来进行配对;另一边的性工作者则分析找哪个客户交通不堵最便利等。
桌子下面的钱没那么多
惠灵顿人Mary Brennan在当地开了一家高端妓院Fun House以及一家SM俱乐部MM Club。对她而言,虽然行业变化很快,但税局永远不变。她回忆19年前IRD就给性工作者派发表格,告诉她们什么可申报成本什么不可以。“税务局不管你怎么挣钱,他们只要他们的那一份。”
新西兰IRD一位发言人证实,“我们对待妓院经营者和自雇型性工作者和其他纳税人以及商业企业一样。”
Brennan承认,这一行业中是有一些“桌子下面的钱”,但比人们想的要少很多,甚至比做洗剪吹的人都少。
本质上,合法化给新西兰性产业带来了根本变化,变化是基于理念和从业者地位。
2014年早些时候,人权裁判庭判惠灵顿一个妓院老板对一名年轻的妓女性骚扰,判处2.5万元罚金。该判罚世界首例,迅速被海外媒体报道。
“权益”和“工作条件”成为行业现在关注的重点,尽管在Careers New Zealand官网上,你还找不到这个职业。但同时,也并不是每个不在意脱的姑娘,都可以到妓院上班成为公司人,惠灵顿老板Mary Brennan说,她只接受5%的工作申请者,这些人受过良好教育、有风度、愿意工作,她们也能挣个好钱。她那里比较高端,半小时$320或$380,大部分她那里的工作者一天接待1-2个客户,有的客户会预定很长时间、过夜或者带姑娘去旅游,这种情况收入会很多。而妓院还为她们提供鞋子、化妆品和广告费用。“姑娘们除了税务和ACC外,基本没有其他成本。”Brennan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大概姑娘们可以拿到70%。”
上文提到的Fun House应该算高端了,工作条件和支付情况在行业内各不相同。
见多识广的Eva则说,妓院里散客一般一个小时收费$160-$220,性工作者拿大约一半,“受欢迎的可能一周有5个以上客人,有机会挣到一千元以上。”而大部分周收入少于一千。有时候妓院清淡的时候8个小时都没有客人。
至于街上的游莺,Eva说,价钱区别很大,并不总是便宜的。
从经营者的角度
据报道,在固定妓院中工作的妓女只是行业中一小部分,大多数是street walker以及small owner-operated brothels (SOOBs)。新西兰本地近两年有关这发面的负面新闻,比如妓院扰民的新闻,多半是这些在居民区中营业的小妓院爆出来的。
对小型自雇型妓院(SOOBs)新西兰有非常奇怪的规定,最多可以有4个性工作者平等地在里面工作,一旦有“经营者”角色出现,则须申报妓院营业执照,其营业地点的规定也会严格起来。
这造成了新西兰各地方议会对于SOOBs的规定各不相同,有的已经限制他们的营业地点的选择,有的则没有。
对于希望建立大型生意的人来说,Mary Brennan表示,这个行业投资大、行政成本高,要符合的法律和地方议会的规定多。
她说,周氏兄弟在奥克兰大笔投资后又被迫撤出就是一个例子,而且投资多也不代表能够生意好做,因为不管是和银行打交道,还是和房主打交道,很多人听说是准备做这个用途,都直接说“NO”。“很多人会马上联想起脱衣舞酒吧、毒品、醉酒人士等等负面的东西,尽管并不见得是这样。”——要开妓院,连保险也会比一般经营场馆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