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沙发, 接受老李新的熏陶...
BTW, 老李可是好久不见了, 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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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荷兰作曲家斯韦林克的羽管键琴曲《在青翠的菩提树下》,英国作曲家道兰德的琉特琴名曲《“眼泪”帕凡舞曲》,和德国小提琴演奏大师朔普的有通奏低音伴奏的小提琴变奏曲《“眼泪”帕凡舞曲》,组成了音乐会的第一阶段。悠扬雅致的音乐本身,还有大屏幕上博隆基尔、赫达等艺术家精细入微的花卉和静物画作品,使听众久久沉醉在十七世纪初荷兰小资产阶级的文艺复兴情怀之中。
荷兰盲人竖笛演奏家和作曲家、排钟演奏家兼调琴师雅各·凡·艾克的竖笛作品集《长笛乐园》中,集中了他所创作的150首风格各异的竖笛曲,其中有大量作品受到外国作曲家的影响。毕业于阿姆斯特丹音乐学院的澳洲长笛演奏家 Melissa Farrow(美女啊!)用一把古香古色的文艺复兴长笛,以一幅洪德柯特所作的鸟类装饰画为背景,为听众演奏了他的《夜莺》,又以一只晶莹剔透的荷兰玻璃杯为背景,吹奏了另一首《我美丽的 Amarilli》。期间由 ABO 的另几位成员插奏的,是斯韦林克的弟子、德国作曲家沙伊德的一首《帕凡舞曲》,除旋律声部的三件乐器之外,其通奏低音部分竟动用了四件乐器加以表达。
其后德国作曲家佩茨的《双簧管帕萨卡里亚》,两位解说者用了一件荷兰金银器名家维亚南制造的盐瓶作为“背景画面”,试图举例说明:就象艺术家可以用最简单的材料塑造出极为繁复精巧的工艺品,音乐家也可以用一件独奏乐器和一个简单的原始素材,创造出一部纷繁富丽的伟大作品。不用说,这种类比配合上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力,自然给听众留下了震撼性的强烈印象。
(注:音乐会上展示的盐瓶照片我在网上找不到,只好用这两个顶替一下。)
上半场最后一曲,是从比贝尔的 Harmonia Artificioso-ariosa 中选取的第三首A大调帕提塔,配以伦勃朗的人物肖像画和风景画,用以类比音乐与绘画作品中相似的明暗反差效果和色彩对比,特别着重强调了比贝尔音乐中 scordatura 的应用。说来惭愧,Goebel 酝酿了三十年才录制的那套唱片,我仅仅听了一遍,其原因在于,和听 Rosenkranz-Sonaten 时的感觉一样,我恐怕从生理上不能接受太多的 scordatura,虽然巴赫在“小无”中对“double”技法的运用曾经在很多年前令我大为倾倒。不过 ABO 的几位演奏家的出色技巧,尤其是在末乐章那首很美很美的卡农中的精彩表现,使我对这部作品好感大增,回家后忍不住又把唱片翻出来仔细聆听。
[ Last edited by 闲过信陵饮 on 2005-6-26 at 11:08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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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号称澳洲的文化艺术中心, 嘿嘿, 向往吧. 心动不如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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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老牛你们也好吧?
我最近一直忙着补文化课,没时间上来(不是臭屁,是真的)....嘻嘻.
下周三四的晚上,ABO在墨尔本还有两场晚间音乐会,曲目一样,严重推荐老牛伉俪去听!具体地点见我上面帖子里面的乐团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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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年晚些时候我会去一趟,看看这个展览。现在不成,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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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ijksmuseum 直接过来的真迹,还要真到哪里去?赶快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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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天虽然没进去,太晚了,但在门口拍了一池水,也让您老先感受一下气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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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一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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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墨尔本national gallery在展出Dutch Masters,准备这几天就去看看。但是搞不清展出的伦勃朗,为米尔等人的画是赝品还是真迹?有人跟我说不可能是真迹。。。
[ Last edited by moth on 2005-6-26 at 11:55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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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别急,这次画展延续很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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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 呵呵, 是应该早点开始胎教. 以后让孩子也可以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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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说的是真品.要死,难道NATIONAL GALLERY会展览赝品么,真是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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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m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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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始胎教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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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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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由移居阿姆斯特丹的法国作曲家和琉特琴演奏家瓦雷的一支美丽的琉特琴《前奏曲》开头,继以 ABO 的几位音乐家以一段荷兰民歌为基调进行的“即席演奏”,其水准之高,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即兴”。
这段 improvisation 是这样的:先是由长笛吹奏出一段旋律,估计就是那段斯韦林克和沙伊德都为之写过变奏曲的民歌 Est-ce Mars 的旋律,然后小提琴和羽管键琴加入演奏,很快地,小乐队全体成员一起加入合奏,然后是小提琴和大提琴一段悠长缠绵的对话,配以管风琴和琉特琴上的通奏低音,接下来全场静默,唯有琉特琴在低声吟唱,这一段虽然简短低徊,却动听得如同夏日午后、半梦半醒时分、对爱人亲吻的朦胧回忆,令人快乐得全身发抖!最后,当全曲在乐队的合奏中结束之时,听众席上爆发出狂喜的掌声。
而给这两段音乐“伴奏”的绘画,就是维米尔的《情书》。
其后演奏的,是路易十三的宫廷音乐家、法国小提琴演奏家康斯坦丁的一首为三把小提琴和通奏低音而作的帕凡舞曲。康斯坦丁的例子非常典型:他本人从未离开过法国,可是他的音乐作品,在为他印刷出版乐谱的荷兰却广为人知。这首乐曲由于其风格的忧郁,配的画面是两幅荷兰风景画,一幅是月夜的风景,另一幅则是阴暗的水景。
这之后的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和基格舞曲,恐怕是被录制得最多的通俗名曲之一。ABO 的配器,是保守的三把提琴外加大提琴、齐奥伯琴和管风琴上的通奏低音。也许是不太熟悉那首“配套”的基格舞曲的缘故,听众在卡农结束之后就猛烈地鼓起掌来。不过,Paul Dyer 在两个乐章之间从管风琴换到羽管键琴上,这个起身的动作估计也给了听众一定的误导。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演奏风格,发觉 ABO 似乎并不是象我记忆中的那么“摇滚”,即使是在帕赫贝尔的卡农和基格这种很容易为了媚俗而疯狂的曲子里。这大概和整晚的曲目风格大有关系。
此时我突然走神想到一个问题,Paul Dyer 和 Lucinda Moon 似乎和荷兰都有点什么关联,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后来回到家详细查了查这两个人的老底,大吃一惊地发现他们都是从海牙皇家学院出来的:Paul 的老师是阿斯佩伦,Lucinda 的老师是 S.基日肯!(对不起,我这套恶俗的“名师出高徒”的发霉想法又冒出来了....)
下半场第五、第六支曲子,是我心爱的马林·马雷一组三重奏中的两支选曲,选配的画作,是伦勃朗的弟子伯尔画的《男子肖像》和一幅风景画。就是在这里,两位“讲解员”谈起了荷兰精湛的乐谱印刷技术和欣欣向荣的音乐出版业。
最后一曲是阿尔比诺尼的协奏曲集 Op.7 中的第三首。这套乐曲也是在阿姆斯特丹首次出版的,当时作曲家正着迷于维瓦尔第协奏曲的创新风格,使用“快-慢-快”的三乐章模式,为他喜爱的双簧管谱写了大量的协奏曲。澳大利亚巴洛克双簧管演奏家 Kirsten Barry 尤以演奏马尔切洛和阿尔比诺尼的双簧管作品见长,ABO 的音乐家们将这部小巧精致作品的美感发挥到了极致。
这次演出给我留下的最大遗憾,是由于没有书面的说明材料,无法一一确认讲解中引用的那些画作的确切标题及其作者,以上图片都是凭着我自己一点有限的美术史知识,以及音乐会后残存的模糊记忆,从网上搜索来的。听艺术史类的演讲向来是我的弱项,很多名词和人名以前只在中文书上看过,我的听力和反应,根本无法跟上英文演讲者的速度,看来这一点以后还要多加练习。
[ Last edited by 闲过信陵饮 on 2005-6-27 at 10:25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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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手舞足蹈心向往之,这种视觉听觉的双重享受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情书》那段写得真好,旖旎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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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Australian Brandenburg Orchestra在 Sydney Conservatorium of Music 又有一场新的音乐会,这一次的题目很怪,叫作 Rembrandt's World.曲目如下:
上半场
SWEELINCK Onder een Linde groen
DOWLAND Lachrimae Pavan
VAN EYCK The Nightingale
from der Fluyten Lust-hof
SCHEIDT Pavane à 4 in A minor
VAN EYCK Amarilli mia bella
from der Fluyten Lust-hof
PEZ Passacaglia
BIBER Partita III from Harmonia Artificioso – Ariosa
下半场
VALLET Prelude
(IMPROVISATION) Est-ce Mars (Netherlands Folksong)
CONSTANTIN Pavan from ‘t Uitnemend Kabinet
SCHOP Lachrimae Pavan
PACHELBEL Canon and Gigue in D major
MARAIS Autre (sarabande) and Plainte
from Pieces en Trio, suite IV
ALBINONI Concerto à cinque in G Major (1728)
老实讲,刚看到广告的时候,我对这种“艺术跨界”很是半信半疑,以为他们无非是将画作中出现的乐器原样搬上舞台,或者是将画家对光影与色彩的驾驭,与同时代作曲家在音乐中的类似表现力加以对照品评而已。
可是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
十七世纪初,以荷兰为首的尼德兰北部七省经过四十多年的战争,刚刚脱离西班牙的统治,完成了欧洲历史上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建立了联合共和国,政权为大资产阶级掌握,贸易日益繁荣,经济飞速发展。阿姆斯特丹作为当时欧洲的贸易中心和新兴的文化之都,因其言论自由、思想活跃的社会氛围,引来了大批进步甚至“异端”的思想家,例如笛卡尔、伽利略等,并孕育了象斯宾诺莎这样的大哲学家。
在绘画艺术上,荷兰共和国虽然不象南方仍未独立的弗兰德斯那样,拥有舍得花大价钱购买灿烂奢靡、富丽堂皇的大型巴洛克艺术作品的大贵族和大主教,可是随着社会财富的积累,市民阶层和中产阶级对小型艺术作品的需求急剧增加,反映荷兰本土风情的风景画、风俗画、动物画和静物画大量出现,肖象画、群像画尤其得到人们的青睐,因此不仅涌现出一大批杰出的“荷兰小画派”画家,还造就了哈尔斯、伦勃朗这样的伟大天才。
音乐方面,虽然本土的宗教音乐传统在资产阶级革命及加尔文教派的兴起中、在外来音乐的强大冲击下,几乎丧失殆尽,新兴的巴洛克音乐,如同意大利画风一样,迅速侵染了中小资产阶级富裕家庭的艺术口味,然而另一方面,获益于荷兰人广泛而卓有成效的音乐普及教育,社会各阶层学习过音乐、会摆弄乐器的人,数量众多。因此,当时欧洲其它国家里那种社会不同阶层之间音乐品位的巨大差异,在荷兰几乎并不存在。无论是资产阶级富商家庭,还是街头酒肆中的普通民众,对室内乐的热爱,以及对民间小调改编曲的偏好,都是一样的。
此外,荷兰的乐器制造业也是举世闻名,尤以羽管键琴以及各类木管乐器的制造工艺而著称。工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也使得音乐出版业成为荷兰的重要工业,阿姆斯特丹的印刷厂在为欧洲各地的作曲家印制做工精细的乐谱的同时,也将他们的音乐传播给本地的作曲家和音乐爱好者们。
今年六月到九月,由于享誉世界的阿姆斯特丹 Rijksmuseum 要对其展出场馆进行装修改造,大批荷兰艺术家的珍贵画作得以离开欧洲大陆,来澳洲进行一场以“伦勃朗和维米尔的时代”为主题的展览。展出的作品中既包括哈尔斯、伦勃朗等大师的杰作,也有赫达、斯丁等众多“小荷兰画派”的静物、风景和风俗画,其中最大的亮点,莫过于维米尔的《情书》。可恨的是,他们这次的展出计划似乎只限于墨尔本的维多利亚国家美术馆 ---- 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嫉妒墨尔本的朋友们!
ABO 这场室内乐音乐会,即是受到这次荷兰艺术之旅的启发,不仅要从听觉上,同时还要从视觉上,向澳洲艺术爱好者展示荷兰历史上那一段黄金时期的独特艺术风情。
我事先虽然知道这次音乐会将由 Sydney Conservatorium of Music 的音乐学讲师 Alan Maddox 解说,可是一直以为他会和以往一样,在音乐会开始之前做一番概括性的介绍而已,谁知道这一次却大有不同。
首先,舞台布置就和以往的音乐会不一样。舞台中心最醒目的,是一面巨大的投影屏幕。屏幕前方摆放着一台华丽的室内管风琴,右边是一台羽管键琴,这两台乐器的前面,散放着几个乐谱架和几把座椅。舞台的左边,是一张铺有素色绣花棉布的小桌,桌上摆一盏灯光柔和的老式台灯和两个棉布靠垫。桌前有两把椅子,Alan Maddox 和特意从维多利亚国家美术馆请来的某人(名字没记住!:-P),就坐在这个充满温馨家庭气氛的角落里,结合投影屏上变换展示的艺术作品侃侃而谈。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大约占据了整场音乐会四分之一的时间,其间穿插以若干组音乐作品的演奏,如同有音乐助兴的 Talk Show 一般。
在这两个人信息量惊人的对话之中,充满了丰富的历史知识和艺术常识,大到十七世纪荷兰资产阶级的经济发展对艺术市场的影响,比如阿姆斯特丹的城市建设及中产阶级对乡村别墅生活的向往如何刺激了绘画作品的需求,以及原本用于纸牌制造的印刷工艺是如何为后来乐谱印刷业的蓬勃发展奠定了基础;小到当时那些艺术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某些形象背后的象征意义,比如乐器代表世俗的欢乐,鸟与狩猎暗示男女之情,大海与船(就象在歌剧中常见的比喻一样)用来比喻变幻莫测的爱情和饱受爱情煎熬的心....
[ Last edited by 闲过信陵饮 on 2005-6-29 at 08:56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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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MM,俺本来极力克制不想写这种煽情的字眼的,没想到一不小心还是漏出这么一句....
发现增加的新板块啦,赶紧把类别改过去了,以示“投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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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小白又写文章来吓大家了,赶紧过来体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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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an hardly understand why my ID(s) could be so confusing.....
Anyway I much prefer 和尚's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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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长知识,可惜就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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