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来我一直决定不写这个专栏。
我想我第一次做出这个决定是在 2015 年,当时马尔科姆·特恩布尔 (Malcolm Turnbull) 宣称“不尊重女性并不总是会导致针对妇女的暴力。但所有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都始于不尊重女性”。在这里,特恩布尔呼应了当时对家庭暴力似乎占主导地位的解释。但当我听到特恩布尔的评论时,我无法抑制一个简单的想法:我只是认为那是不正确的。
那是因为我的学术工作是研究暴力的根源,研究绝大多数认为羞辱、羞耻和内疚等因素是驱动司机的因素,而不是缺乏尊重。当文献提到尊重时,并不是肇事者不尊重受害者:更多的是肇事者感觉有人不尊重他们。因此,詹姆斯·吉利根(James Gilligan)——一位与美国最暴力的男人一起工作了 35 年的监狱精神病学家——可以得出结论,他“还没有看到过不是由感到羞耻或羞辱、不尊重和嘲笑的经历引发的严重暴力行为”。吉利根的语言极其绝对:“所有暴力都是试图用自尊取代羞耻”,并且直接:“地球上最危险的人是那些害怕自己是懦夫的人”。
尽管如此,由于一些原因,我保留了我的怀疑态度。首先,看到一位首相将此事提上议程就感觉很重要。而且,那些强调不尊重的人几乎肯定拥有我所没有的专业知识。而且,可以将性别纳入暴力分析中,大致如下:等级化的性别规范,其中女性被认为是低等的,当女性的行为不像他们的恳求者时,男性会感到羞辱、耻辱和不尊重。它们还导致男性认为暴力是恢复自尊的最佳方式。按照这个逻辑,也许如果我们建立一种更加性别平等的文化,羞辱就会消失,暴力就会减少。
但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从未消失,因为仍然有一些性别平等方法无法解释的事情。最著名的是“北欧悖论”:被广泛认为拥有世界上性别最平等社会的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同时也是整个欧盟性侵犯和性别暴力发生率最高的国家。常见的反驳是北欧女性更善于识别和报告性暴力,虽然这可能是真的,但还不足以解释这些数据。这当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像冰岛这样一直被评为地球上性别最平等的国家的地方,每两起谋杀案中就有一名是男性伴侣所为:明显高于欧盟平均水平。
加载中<同样,如果性别不尊重是家庭暴力的根本原因,我们预计同性关系中的家庭暴力程度会低得多。但我们不这样做。澳大利亚目前的统计数据表明,同性关系中的家庭暴力发生率与异性关系中相似或略高。在考虑到这一点时,你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完全平行的现象,与异性家庭暴力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它恰好以相似的规律发生,并以非常相似的方式表达自己,运行现在各种常见的强制控制、经济和情感虐待以及煤气灯操纵。更合理的是,虽然同性和异性恋案件各自有一些独特的因素,但它们的原因有很多共同点。仅适用于其中一个的解释不太可能成为一个解释一切。一旦不尊重成为争论的核心,我们就开始将几乎所有事情以及每个人都与暴力联系起来。我们已经看到很多说法,认为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是从性别歧视笑话开始的连续统一体的终结。我们看到有人呼吁男人“进行对话”,尽管这一指令可能没有具体说明,但要求“好”男人纠正“坏”男人。这传达了一种传统观点:这最终是一个男性的问题,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然而,尽管所有全国性运动都鼓励男性就性别歧视和性别态度进行对话,但最新的全国社区对暴力侵害妇女行为的态度调查显示,自 2017 年以来,人们对家庭暴力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善。
我听得越多,就越让我想起有人告诉我,穆斯林应该承认恐怖主义问题并认真解决它。好的穆斯林必须纠正坏的穆斯林,穆斯林需要开始挑战激进的伊斯兰主义;恐怖主义是从反美言论或妇女戴头巾开始的连续统一体的终结。
广告事情是这样的:它不起作用。穆斯林并没有突然召开会议,同意已经受够了,并告诉恐怖分子停止行动。相反,他们感到与谈话疏远,并且在许多情况下变得防御性。
正在加载尽管这些示例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但它们有一些重要的共同点:当您与犯罪相关时,您如果你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的承诺,并被告知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你往往会感觉自己没有被纳入其中。相反,你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当你将这样的社会问题视为身份问题时,很多人会退缩并捍卫他们认为受到不公平诽谤的身份。
十年过去了,这种话语的问题变得越来越清晰。男人杀害女人的速度更快。 24 岁以下的人群是性别平等态度最强烈的人群,但他们实施性虐待的比例更高。十年过去了,我之所以能写下这篇文章,是因为比我更聪明的人,比如调查记者杰西·希尔和犯罪学家迈克尔·索尔特,都指出了我们在他们最近的白皮书中从未想提及的事情,但与暴力的联系却更加清晰:其中包括酒精、赌博、色情以及虐待和忽视的童年环境——我们可以尝试打破这种循环。
简而言之,他们指出,这种暴力和虐待控制大部分来自少数人,许多人其中表现出明显的风险因素,我们有希望解决。因此,将每个人都视为潜在的暴力分子并将国家战略针对所有人是没有意义的。
我认为,这在极度黑暗的时刻提供了一些希望。它放弃了一种如此笼统、如此庞大、如此笨拙的方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具体和连贯的方法。它接受任务的艰巨性,但不会淹没其中。它使无敌变得可理解。它很凶猛,但又很克制。总之,它值得未来十年的尊重。
瓦利德·阿里 (Waleed Aly) 是一名定期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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