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投大多是可怕的野兽。当然，偶尔也是必要的。但尽管如此，还是很糟糕。这是因为它们的设计初衷是解决无穷无尽的细致入微、复杂的问题，并将它们简化为冷酷的二元关系：是或否。他们不承认任何资格或条件。你不能说“是的，在某些情况下”或“不完全是”。提案越细致或复杂，这种不同程度的回应就越有必要。没有它们，我们就会得到一些极其生硬的东西。
《声音》的情况就是如此。是的，拥护者始终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简单、适度的提议。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正确的，因为它本来是一个没有正式权力的咨询机构。但作为一项公投提案，它一点也不简单。它需要你经历很多困难，大致如下。从理论上讲，原住民之声是个好主意吗？如果是的话，它必须是一个宪政机构吗？如果是这样，以这种方式巩固一个基本上未经尝试的机构而不是先尝试是否明智？如果是这样，我们是否可以确信它引发的任何意外后果都是可以控制的？
图片来源：插图：安德鲁·戴森
这些实际上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你必须对每个问题都回答“是”才能得到“是”。要做到“否”，您只需要其中一个失败即可。因此，人们说“不”的理由变得多种多样。有些人根本不喜欢这个声音。其他人则对其范围表示怀疑。还有一些人会对“声音”感到满意，但仅限于立法，这样一旦出现问题就可以撤销。有些人担心它会太强大。有人认为这太无能为力了。有些人只是不太参与整个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
但是“不”——而且只是“不”——掩盖了这一切。它做出裁决，然后不再进行进一步的通信。它留下了一个完全明确的结果，但原因却不透明。这对于澳大利亚原住民来说显然是一种打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投了赞成票——他们只能去理解这段残酷的经历。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我们被分成两个阵营，面临着比两极分化更糟糕的风险。我们可能会变得彼此难以理解。我们不仅冒着意见分歧的风险，还冒着相互不理解的风险。
正在加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寻找捷径。在政治辩论中，也许最诱人的捷径是假设你在某个问题上的对手在各个方面都与你完全相反：仅仅是一个负面形象。如果我们屈服于这一点，我们可能会认为我们正在描述我们的对手，但我们更有可能用他们来描述我们自己。当我们将其立场归咎于他们的单一原因时，这一点尤其明显，就好像这是一个充分的解释一样。因此，如果我们说我们的对手只是无知，或者只是有偏见，或者只是被欺骗，那么这通常是一种宣称我们自己见多识广、开明或精明的方式。
这种危险现在非常存在。例如，我们可能会非常关注这样一个事实：社交媒体上的竞选活动充斥着各种粗俗的主张和错误信息。毫无疑问，这是民主的重大发展，当然也有一些人的选票因此而受到影响的例子。但全国 60% 的地区都是如此，这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相似地许多赞成票的选民可能希望在彼得·达顿（Peter Dutton）的粗暴反对派和反对票选民本身之间划清界限。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工党选民（他们可能不是达顿的粉丝）投了反对票，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尽管达顿做出了所有努力，他的支持率却没有真正起飞。澳大利亚人对原住民如此敌视，以至于他们出于某种轻率、偏见的反应而拒绝了《声音》，这一观点很难与《声音》在民意调查中最初的支持率（大约 65％）相符。
有两件事似乎是正确的。首先，澳大利亚人最初对声音持开放态度，其次，最终甚至没有接近。在澳大利亚公投中，支持率下降本身并不罕见，也是失败者的一个共同特征。但最终，差距太大，无法表明“声音”可以通过调整来取得胜利，或者更好的“是”竞选活动也可以达到目的。最后，这个想法本身与足够多的澳大利亚人的直觉并不完全相符。
我所见过的对此最好的描述来自民意调查专家吉姆·里德，他得出的结论是澳大利亚人将投票支持“为个人提供平等机会，无论其属性如何”，但不会投票给“区别对待个人”的事物。在这里，他将同性婚姻公民投票与“声音”公投进行了比较，并在此过程中确定了“声音”从未克服的主要障碍：它是澳大利亚人的一部分所独有的。当然，考虑到原住民的劣势程度以及政府未能就强加给原住民的政策征求原住民意见的历史，这就是重点。但这仍然是澳大利亚人看待政府的方式的重大转变。
广告里德解释的有力之处在于，几乎所有人们可能投反对票的各种原因都倾向于经历它。从最有偏见的人到最理性和富有同情心的人，每个人都有理由对将差别权利和代表性写入宪法的想法犹豫不决。从这个角度来看，声音公投的失败和1967年公投成功的原因是一样的。两人都得出结论，宪法应该赋予每个人相同的基本地位。
换句话说，“声音”是一种基于群体认同主张的集体主义思想，试图在广泛的个人主义宪法中找到一个家。我认为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但提出这些论点并不容易或直观。声音总是试图穿过这根不可能的针。它必须表现得谦虚但有意义；表明它没有正式的权力，但仍然会产生实际的影响。它还必须让选民相信，它可以通过区别对待公民来实现更大的平等。最后，事实证明，这是一项过于复杂的任务，反对票的种类繁多，难以攻击，公投过程也太可怕了。
瓦利德·阿里 (Waleed Aly) 是一名常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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