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深度分析死亡病例统计：“阳性28天内死亡”太过
在新西兰
自2月中旬以来，随着Omicron疫情的爆发，新西兰与新冠病毒相关的死亡人数急剧攀升。卫生部数据显示，截至3月24日星期四，新冠死亡（指在报告感染后28天内死亡）人数为192人，但这个数字并不能说明他们死于新冠感染。根据卫生部的细分，疫情发生至今，这192个死亡病例中只有41例被正式归类为新冠感染导致。其他死亡人数中，“有4例与新冠肺炎相关，确诊后28天内死亡的人员中有2人确定死因与新冠感染无关，还有149例死亡尚待分类”。那么，新西兰究竟如何分类和判断死亡病例？媒体对此进行了深入分析。Photo: RNZ / Kymberlee Fernandes死亡病例报告方式在变化3月初，卫生总干事Ashley Bloomfield宣布调整新西兰新冠死亡病例的报告方式。从当天（3月10日）起，如果有人在检测呈阳性后28天内死亡，则自动报告为死亡病例。这个统计方法与大部分国家趋同，但笼统的数字，又细分为三类。——明确死因为新冠肺炎。——死亡时被发现感染新冠病毒，但不构成死因。——死亡前确定感染新冠病毒，但死因不明。按照现行的做法，死亡人数统计与过去有明显的不同，即“如果某人在检测呈阳性后28天内死亡，则会自动报告为死亡病例”，很明显，这会导致日报死亡人数高于新冠病毒实际导致的死亡人数。奥塔哥大学流行病学家Michael Baker说，值得考虑的是一些被列为死亡病例的有效性。“评估新冠死亡的一个问题是，一个人是死于急性新冠感染还是潜在疾病。”他说，检测呈阳性并在之后的28天内死亡，是一个“相当广泛的定义”。Baker认为，应该对数据持怀疑态度，进行细致的分析。坎特伯雷大学新冠数学建模教授Michael Plank说，“检测阳性后28天内死亡”很容易统计，但不能提供精确的认知。由于Omicron的社区感染率非常高，“其中一些死亡很可能是偶发，意味着虽然有人是检出阳性后28天内死亡，但死因与感染无关”。这涉及到死因调查，耗时也更长。衡量和记录死亡病例的方法Baker教授称，目前全世界有三种记录死亡病例的方法。新西兰使用的是每日死亡数。他认为，计算死亡比例比简单看死亡人数更具说服力。这就涉及到两个统计方式：病死率（CFR）和感染致死风险（IFR），它们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衡量标准。Baker称，CFR计算方式简单，就是死亡人数除以病例数。但由于检测和住院病例数存在一定的滞后性，所以CFR可能失准，“我们目前的病死率似乎低于最终可能达到的水平。”“（CFR）并不是最重要的数字，”他说，这就有了IFR的用武之地。简而言之，IFR计算的是“如果你感染了这种病毒，你的死亡几率是多少”。换句话说，IFR衡量的是感染总人数中的死亡人数，不仅是记录的感染人数。Baker称，感染死亡风险（IFR）更重要，但也更难计算，因为很难弄清楚具体的感染数字。现实中，实际感染人数可能是检出人数的数倍。“超量死亡”（Excess deaths）Baker教授认为，对于医疗条件较差的地区，可以使用“超量死亡”进行大致的统计。“世界上很多地方缺乏高质量的卫生系统，所以新冠死亡人数会被低估。经常出现死亡病例在生前没有接受过检测，而没有算作死亡病例。”他说，“因此会出现大量漏报，也会出现一些故意漏报的情况，解决这一问题的衡量标准是‘超量死亡’。”“或量死亡”衡量的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短时间内死亡人数与较长时间死亡人数之间的比较。Nature.com一篇文章1月份报告称，全球新冠超量死亡人数估计是报告的500万人的两倍甚至四倍。其计算方式为：超量死亡人数=报告死亡人数—预期死亡人数。但对于新西兰来说，这个数据就不具有说服力。“目前情况有所不同，过去几年中，新西兰的死亡人数实际上在下降，大多数发生过大疫情的国家死亡人数都是在上升。因为很多人死于新冠病毒。”Plank说。分析认为，新西兰之所以“超量死亡人数”不增反降，目前为负数，可能是由于防疫措施导致流感等疾病减少，拉低了死亡率。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与我们的情况恰恰相反。Plank认为，未来的“超量死亡”数据可能会变得更加重要。“新西兰正常年份平均每天有大约100人死亡。"他说，如果明显超过这个数字，就需要仔细推敲。未来会发生什么？最近，新西兰的新冠死亡率出现飙升。从2020年初疫情开始到去年底，新西兰的新冠死亡率一直维持在百万分之5左右，之后几个月升至百万分之10左右，并持续到2月份。接下来一个月，迅速上升到百万分之40。Plank说，新西兰的新冠死亡率在国际上处于中间位置。“我们处于德国、英国、瑞士和美国等众多国家的中间……每天每百万人中有2到4人死亡。”他说，但总体而言，与许多国家相比，我们的死亡人数仍然很低，因为我们避免了过去两年在其他国家出现的大量死亡。不过这个数据具有滞后性。“死亡人数存在滞后，我们首先看到病例高峰，然后是住院高峰，接下来是死亡高峰，存在几周的滞后。”Baker说，“这就是为什么早期我们看到了数十万病例，但死亡人数不多。不幸的是死亡人数正在上升，未来几周（每天）保持在10到20之间。”目前，Omicron疫情似乎在新西兰全境见顶。Baker说，奥克兰和北岛大部地区大约两周前见顶，北岛其他地区和南岛可能在本周末见顶。“死亡人数通常会在两周后达到峰值，所以我想说我们将在下个月看到死亡人数出现峰值，可能是整个新西兰的峰值。”他说，“死亡浪潮将持续到4月底……死亡人数可能会一直保持在较高的水平，直到5月。”Plank说，每天记录的死亡人数会有“很大”的变化。Omicron疫情可能最终导致新西兰“数百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