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被忽略的一群人：新西兰奶场里的亚洲雇工（图

在新西兰

　　土生土长的Kiwi越来越少人愿意从事繁重的奶场工作，他们所留下来的空位，逐渐被勤劳、忠诚的亚洲雇工所替代。每年新西兰移民局发放的奶场雇工的工作签证超过1500份，并且未来可能更多。亚洲雇工逐渐加入，使新西

　　土生土长的Kiwi越来越少人愿意从事繁重的奶场工作，他们所留下来的空位，逐渐被勤劳、忠诚的亚洲雇工所替代。每年新西兰移民局发放的奶场雇工的工作签证超过1500份，并且未来可能更多。亚洲雇工逐渐加入，使新西兰奶场传统面貌发生了改变，特别是在雇佣关系上，新西兰本地农场经理和亚洲雇工之间的矛盾，一方面被主流媒体所忽略，另一方面也常常缺乏有效解决渠道。

Six of the seven Filipinos who work on Greg and Kelly Kirkwood's North Otago dairy farm are (from left) Neil Molina, Reis Pe, Eric George, Saldy Barroga, Roel Gonzales and Jeorge Barroga.Photo by Gerard O'Brien.

　　“便宜”、“听话”，菲律宾雇工人数渐多

　　在这一轮乳品业膨胀中，越多越多的新西兰农场主将手中的牧羊和肉牛牧场，改成了利润更高的奶场。新西兰奶业的迅速扩张，增加了对奶场雇工的需求。本地年轻人不愿从事这个苦差事，留下的空缺只能由外劳代替。

　　据联合农场主协会Federated Farmers称，新西兰每年新奶场工人的需求是4000名，引进外劳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为此农场主协会敦促移民局将奶场工人职位保留在移民局短缺职业清单上。

　　外劳的引进通常由新西兰农业劳动力中介公司运作。中介们认为，虽然失业的本地人会暂时从事这一行，但是一旦他们找到工作，就会马上和这个4点起床的工作“说拜拜”。相反，拿工签的外劳的流动性会差很多。

　　18个月前卖掉自己的奶场，转行做中介的Nimmo说，外劳受欢迎是因为工作态度更好。“和Kiwi不同，菲律宾人眼里，老板就是老板，他们尊重权威，农场经理们都因此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们也有缺点，任何问题都是双刃剑。”

　　由于南岛奶场的扩张速度比北岛快，因此菲律宾雇工作为新增劳工的现象比北岛更普遍，尤其是在坎特伯雷和Southland地区，其中Ashburton就有超过200个菲律宾家庭。

　　菲律宾人来了以后，很快就了解到好雇主和坏雇主的差别：好雇主帮助他们安顿下来，从床上用品到交通工具都借给他们用；而坏的雇主则利用亚洲劳工对当地的不了解，支付非法的低工资，甚至还发生了强制他们购买雨衣、购买农用单车的现象，每周最后只拿到100多元薪水的情况也曾发生过。

　　同工不同酬催发维权行为

　　部分奶场经营者对菲律宾雇工的欺压，曾导致其中一名Ashburton的菲工Sam Bronzo成立了一个维权团体——Filipino Dariy Workers NZ，到目前为止招徕了300名会员。

　　该维权组织对于改善菲律宾劳工的境遇起了作用——比如说改进雇工的工作合同，要求废除其中“禁止员工之间互相讨论雇佣待遇”的霸王条款，因为这样的条款掩盖了不平等的事实——做同样的工作，有的菲律宾人却收入要少$5000。

　　同时，和移民局沟通的结果，不仅推动了双方坐在一张桌子前讨论菲工的健康和安全问题，而且移民局也开始印刷小册子，在菲工入境的时候，就交给他们告诉他们在新西兰的权利及如何寻找帮助。

　　这些维权行为一定程度减轻了菲律宾劳工受到不法剥削的程度，但是并不是根本解决。由于菲律宾劳工通常不愿意说出自己的遭遇，而媒体也视而不见，使他们成为遗忘的一群，虽然业界了解侵权的事情总是存在，但至今还没有一起针对农场主和中介的起诉浮出水面。还有诸多的无解问题此刻仍在发生：比如，菲律宾劳工在国内签订了和农场A的合同，来了以后却被告知去农场B干活，薪水也变了样；再比如中介费和扣护照的问题。

　　按照行业内比较受规矩的中介的说法，新西兰的劳工本不应该向雇工收取中介费，中介费用应给由农场主承担。但是据菲律宾劳工Bronzo说，他们在来新西兰之前，本就已经交了最多合1万纽币的中介费给当地中介，许多穷人实际借贷了月利8%的高利贷才来的。没想到到新西兰之后，新西兰当地中介还要二次收费。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扣押护照和个人文件，直到交了中介费才归还。

　　这是明确违反Immigration Advisers Authority(IAA)规定的行为，目前Bronzo正在搜集团体内的数据，并希望能够向有关部门投诉。

　　农场主眼中经常“只有数据，没有人类”

　　Southland社区法律中心的Denise Lormans女士因为工作关系，和奶场的菲律宾劳工们走得较近，是比较了解他们情况的当地人。

　　她说，坏的雇主虽然占少数，不过他们的恶劣影响却很大。Lormans目前正在为外劳争取ACC补偿，并指责一些雇主没等菲律宾劳工身体康复就要求他们工作，“肋骨断的还没好，怎么可以挤奶？”

　　一位最近离开一家坎特伯雷农场的菲律宾劳工，在不透露姓名的情况下，答应说出他的故事：他工作的农场，农场主为了节约成本，要求雇工早晨2点就起来工作，而不是一般的4点，这样他们就可以省出时间来做Off-season的维护工作，而一天下来他们要干13个小时。

　　南岛倡导公平雇佣的组织曾调查，发现长时间工作是普遍的问题，有的奶场连续工作11天，休3天，有的极端的甚至工作29天，休2天。

　　很多农场主将雇工看成是和农场设备一样，是创造财富的工具，正如他们不把牛羊看成牲畜，而看成统计数据一样。“他们不把员工看成人，他们也把奶牛看成统计数据。看到很多奶牛都是瘸腿，这让人痛心。农场主根本不会考虑治疗它们使其康复，因为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预算。”

　　三年前曾经有人向DairyNZ提议，增加对于外劳的操作规范，包括制定雇佣规定甚至住宿标准等，但DairyNZ否决了单独为外劳制定劳动规范的设想。

　　而每当Fonterra被问及劳工待遇问题时，回答都类似是“在农场雇佣的劳工问题是农场主的事情”。

　　一位受访农场主道出了一番理由——农场规模的扩大使得传统的奶场的气氛，发生了改变。

　　“如果有500-600头奶牛，那还可以用家庭模式操作，”他说，“但一旦超过了1000头，那一切都变了。你不再是管牛，你是在管人……”

　　我们知道新西兰目前有超过420万奶牛，但是向Fonterra供应原奶的农户数量却在减少，新西兰单个奶场的规模正在扩大。10年前，超过300头奶牛的牧群只占18%，现在超过了50%，全国有368个牧群数量超过了1000。

　　雇佣模式也发生了变化，现在大约一半的奶场的工作人员是拿工资的，而在1997年仅29%。

　　奶场人力资源未来前瞻

　　新西兰奶场亚洲雇工的故事，在农业的其他行业并不多见，这是因为相比于葡萄园或者肉类养殖场，奶场的扩张速度最快，因此对劳动力的需求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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