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
续上期:留学生活随笔(一) 走过流年留学生活随笔(二) 节日偶感留学生活随笔(三) 一场烟花 六,《初尝大学第一年》 2006年4月 有段时
续上期:六,《初尝大学第一年》 2006年4月 有段时日没写字喽。一味的理由就是忙。咳,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怎么信。再怎么地也不至于连写俩字儿的时间都没有啊,连温总理那样的枢庭宰辅日断凡尘夜断阴曹的人物不也能小抽个空飞到惠灵顿来散散心么~ 实是心里存着别的事儿呢,总也就不愿七不挨八不靠地扯闲篇。或许有那工夫,却也没有那样的心情。 现在如果有人问我初入岛上的大学有啥想法,我大概齐能扼要回答了,简单俩字儿便是折腾。lecture,tutorial,library 连轴转,学校的announcement,webmail,course information也都得看,当然您大可弃讲师为弊履视辅导员为草芥,反正没人上杆子请你进教室,可前提是,对于生生不息继往开来比主席他老人家笔下的那什么星星之火还要声势浩大的众quiz, assignment和test们,要有谈笑间使之灰飞烟灭的大气量,真本事。有些高人可能还真就这么地了,然,老夫不能。于是,日日来往在几处人堆儿和书堆儿里,每天就那么颠颠儿地听,看,说,吃~(还好迄今为止没有谁有剥夺我这最后一项工作的意思),就寻思着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彘狗这话也不怎么对啊,彘狗咱分明是够不上了,充其量也就一蝼蚁吧。 可能也就是因为前些时日的奔波,于是乎,当我看完最后一份past exam paper的时候,当我在试卷上抹下最后一个符号的时候,当我把放假前最后一份assignment投进hand-in box的时候,我只是在心里默念,请让我离开一阵子吧,两三天就好; 而当我核对了统计学的标准答案,且从辅导员那儿拿回判改过的我有生以来第一篇正式的大学essay的时候,套用句ZiChen的话说:发现今天的阳光挺明媚的哦~~听着William的嘱咐:小心点儿走道儿别找不着回家的路。 彼时的我,才真正敢于用略带倔强的声调说,我是个大学生了。 其实不过几个一年级新课的分数,何至于如此惴惴,可又想到当年登月那大侠叫啥名字来着,人无比豪迈地说,我今天的一小步,是人类史上的一大步。于我来说,这分数的比重虽少,意义却是有的,它直接标志着我开始在一个与国内同龄人同样的学术领域里,躬耕且收获了,哇呀呀,一别两载,踢国内大学门槛儿的人都换了一茬儿了,如今我们地位均等,资源均沾,嘿嘿,这口鸟气老夫总算是不用再忍了~可转念又想起老韦那厮再过俩月就要告别学士生涯了,这心里怎能不凹凉呵~~ anyway, we move on... 也是真话,无论成绩好坏,现在有很多时候,确也是越来越有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慨叹。前两天考完试,很晚了,在学校车站等公车。仰头天外,银汉无声,玉盘徒转,几片澄清似练的云彩划过,当即就又犯起小文人的酸气,跟人白话说在如此白霭青光之下,我们都还要再搭乘三十多次这时候的公车一个学士学位才算是功德圆满;再近一步,混出个学位又待怎样?多少年前星姐就告戒我说还是读书的时候幸福,发工资那天一下子就会变成穷人... 奥大里牛人很多。可好像也都是吃了多少年“草”养出来的,不是一下子从地里蹦出来的。本以为能遇到指点江山倚马千言的大侠客,现在看来这想法压根儿就不对,泰山不是堆的,火车不是推的,书毕竟是要用啃的。同在一个岛上,每人的生存空间和接受信息的渠道差别不大,千篇一律和人云亦云中,我们丢失了卓越,屏弃了精英。 一个偶像沦丧的年代,呜呼~ 放假了,松乏松乏,可乎?
七,《体验中华情》 2006年11月 考完试了,来写两句。 赶巧,就在交上最后一份试卷的当天晚上,中央电视台"中华情"栏目组到奥克兰巡演,海报上倒是登了几个腕儿级人物。Elvis一反往日对视听娱乐漠不关心的态度,着了魔似的上下窜腾着要去看。我怎么也不能驳了人的热乎劲儿不是,遂陪同前往。
一个大农村,可利用的舞台资源毕竟太有限了,大部分歌手都是独自一人在台上solo,不免单调。但毕竟是央视,号召力非凡,举手投足间毕竟有大家气象,演员们的作为大都有可圈点处。捡几个印象深刻的场面说说:
主持人的英文说得好呀!我啥时候能修炼到人家那份儿上。以前的概念中国传媒人里英语最高水平也就是水均益那一档的,但其实他们的中式口音依然重,现场这两位可真是一水儿的“伦敦音调”。
第一个出场,斯琴格日乐“这边的山歌”唱得卖力,无奈刚开始大家还都没怎么进入状态,那边和者了了,一曲歌罢,草草收场。
陈晓东确是个俊朗的艺人,按说老大不小的年龄了可貌似还很是青春激越,一身半日式的学生装下面套着燕尾服--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那套行头。脚下的白色球鞋竟特别鲜亮抢眼,可能是考虑到台下大量的留学生观众而有意为之吧。他是全场唯一一个真正走下台来到观众席上的歌手,歌迷们的热情几次把他的气息调得很乱,台子左手方向几只伸出的手掌微微摇晃了几下,他竟脱口而出一声"小心",那一刻我真有点儿想把他当艺术家看待了。总之,小陈同学今天的敬业精神让我很有些感动。
不喜欢杨臣刚,盛名之下完全是投机和炒作,况且除了成名曲这么长时间来的表现也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乏泛可陈。他倒也还能调动观众的参与热情,歌儿唱到他这档口,台下才算是有了声响。
王馥荔的京剧唱得好,虽说现代戏本不像老戏一样要求那么多年的艺术积累,但看得出人还是有功夫的。
彭丽媛女士还是那么叫座,三首歌全是真唱毫无疑问,没有扎实的专业技巧这样的瓷器活儿不是一般人能揽下来的。看着观众反映热烈,她加唱《青藏高原》的时候,场面方可谓沸腾。我能理解,大家的掌声里,除了对她声乐能量的肯定,更有对她真诚歌唱的赞誉。
又见朱哲琴。《阿姐鼓》响起的时候,我似乎听到自己心脏飞升的响动了。一袭白衣,手势轻盈静谧,台上灰暗朦胧,只打在她身上的一束追光如此惹眼。我想到去年走过的吉达木草原,虽说只是在前藏的角落,还不太能真正体味到藏区深处神山圣湖的迷人,但那一只只打谷架,一座座玛尼堆,还是和着歌声隐隐显现出来,实非人间气象。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她的歌还是只听就好了,无论她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都和曲风不符,可如今这世道,只让人呆在幕后,恐怕任是神仙级的包装大师也难捧红吧,毕竟,歌手是要吃饭要生活的。最后的《鸟歌》一样好听,但似乎在风格上没有突破,我只能送给她几声祝福了。
老爸和我都喜欢韩磊,浑厚的音色在现场听来比唱片里更觉高亢嘹亮,阳刚气息四射。《我的祖国》的旋律从胸腔里迸发出来,更有一番别样的火热情怀。 即或是这样一场视听盛宴,观众却也没有澎湃的激情,饶是在全场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我依稀觉得周遭还都保持着一份难言的矜持和独立。
今晚,我有过感动。票贵了些,但也还值。这就成。 于是,在这样的感动中,中华情落幕,我的大一落幕,我的2006奥克兰生活,落幕。
(待续)
韩翔,男,中原人氏,年二十有四。志学之年随家人至粤,十八岁上岛游学,至此,万里负籍,倏忽七哉光阴。始入新西兰本地高中,凡二年,就读于奥克兰大学,商学学士。现于奥大求取硕士文凭。专业之外,偶有笔耕,满纸荒唐,权作朋友一哂。虽才思鲁钝,智属下愚,而兼怀家国之心,未敢尽忘也。
《让我们飞得更高》——新西兰留学生实录全文连载目录: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