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唐纳德·特朗普因 91 项重罪指控或因欺诈而被罚款超过 3.5 亿美元之前,他对独裁者和暴君的钦佩就应该使他失去担任高级职位的资格。
特朗普有他从未试图掩饰他对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迷恋或对俄罗斯总统残暴政权的敬意。对于杀人如麻的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他曾嘲笑这位领导人是“小火箭人”——他很快就表现出了近乎父亲般的自豪感。他还与沙特阿拉伯事实上的统治者穆罕默德·本·萨勒曼保持着愉快的个人关系,即使在 2018 年记者贾迈勒·卡舒吉 (Jamal Khashoggi) 被谋杀之后,中央情报局断定这是王储批准的可怕杀戮。
然而,如此多的特朗普支持者准备支持他对外国暴君的崇拜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乐于同意一位美国强人。
特朗普在白宫的四年让我们经常看到从要求沿着墨西哥边境修建一条养有鳄鱼和毒蛇的护城河,到告诉高级助手,媒体上的“渣男”不仅应该被监禁,而且应该被处决。一位相信权力应该通过他的记号笔笔尖流动的总统也喜欢独裁的华丽,例如在 7 月 4 日策划军事纹身,以坦克、装甲运兵车和 B-2 隐形轰炸机为特色,最终导致在华盛顿最宏伟的讲坛上发表的演讲:林肯纪念堂的台阶。
哈佛大学学者史蒂文·莱维茨基 (Steven Levitsky) 和他们在 2018 年的开创性著作民主如何消亡中丹尼尔·齐布拉特(Daniel Ziblatt)提出了四种行为警告信号来帮助识别独裁者。首先,当政客拒绝民主游戏规则时。第二,当他“否认对手的合法性”时。第三,当他“容忍或鼓励暴力”时。第四,当他“表示愿意限制包括媒体在内的反对者的公民自由”时。甚至在煽动对美国国会大厦的袭击之前,特朗普就已经勾选了所有四个框。尽管如此,2020 年仍有超过 7400 万美国人投票给他,比四年前增加了近 20%。
这应该不足为奇。几十年来,民意调查显示,许多美国人更喜欢强有力的领导力,甚至不惜放弃民主规范。例如,早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就有十六分之一的美国人认为军事独裁是一件“好”或“非常好”的事情。到 2014 年,即特朗普令人震惊地击败希拉里·克林顿的两年前,这一数字已跃升至六分之一。
众所周知,特朗普是一位与众不同的总统,尤其是在他废除了如此之多的人选的情况下。规范。他的前任都没有煽动支持者冲击美国国会大厦以推翻总统选举结果。然而,该国第 45 任总统继承了美国国家元首数百年的铁腕传统。从历史上看,他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是个异类。
1829 年至 1837 年间任职的总统安德鲁·杰克逊是最明显的例子。这位被称为“国王安德鲁一世”的残暴前将军对国会进行粗暴对待,被历史学家比喻为“美国凯撒”。该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试图取缔反对派,而托马斯·杰斐逊也颠覆了宪法的精神和文字。他担任总统期间最大胆的举动也是在法律上最可疑的:拿破仑同意购买路易斯安那,这几乎使美国的面积扩大了一倍,这不仅是对土地的掠夺,也是对权力的掠夺。
< Small class="_3ToRr">广告在 20 世纪初,伍德罗·威尔逊 (Woodrow Wilson),这位被认为是进步美德的典范,面对德意志帝国和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双重威胁,他的统治近乎专制。
就连神圣的亚伯拉罕·林肯也准备打破宪法来拯救联邦。随着美国内战的激烈进行,“诚实的安倍”撕毁了宪法第一修正案通过审查媒体并任意监禁了数千名政治对手,其中一些人仅仅因为唱了南部邦联的歌曲。然而,尽管他犯了所有的罪过,他仍然坐在他历史上的施恩宝座上。
回到 1930年代,当极权主义在欧洲猖獗时,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经常被指责为美国独裁者,并违反了乔治·华盛顿制定的总统任期不得超过两届的不成文惯例。然而,选民们三度连任他,从而认可了他打破常规的行为。
第一夫人埃莉诺·罗斯福向她的丈夫建议他应该成为一个“仁慈的独裁者”,她注意到他在 1933 年发表的这句话引起最热烈欢呼的就职演说是他呼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总统,以测试宪法的界限。
正如美国人推崇肌肉发达的总统一样,他们也拒绝那些被视为软弱的总统。水门事件后,吉米·卡特放弃了理查德·尼克松帝国总统任期中的许多装饰,例如当他进入房间时播放向酋长致敬。然而,在有人抱怨他放弃了太多的排场——前总统杰拉尔德·福特在 1980 年抱怨“我们没有一个帝国主义的总统职位,而是一个岌岌可危的总统职位”——他很快就不得不召回那些吹号手。
无关紧要的是,有军事背景和气度的人往往最终成为统帅。从乔治·华盛顿开始,这次军事点名包括安德鲁·杰克逊、尤利西斯·S·格兰特、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以及不太知名的总统,如威廉·亨利·哈里森、富兰克林·皮尔斯和扎卡里·泰勒。其他战时强人,如威廉·谢尔曼将军和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也被敦促参选。
正在加载历史也对总统规则破坏者有利。不仅仅是特朗普向安德鲁·杰克逊致敬,他将安德鲁·杰克逊视为自己的总统灵魂伴侣。老山胡桃的肖像仍然装饰在 20 美元的钞票上。尼克松是唯一一位辞职的总统,1994 年去世时,所有五位在世总统都参加了他的葬礼,这也是对他的继任者、曾经的副总统杰拉尔德·福特 (Gerald Ford) 在死后给予的法律赦免的重申。在水门事件后尼克松的平反中,我们看到了特朗普在 1 月 6 日后无罪释放的预兆。
认为这位名誉扫地的大亨经久不衰的受欢迎程度与美国历史背道而驰是错误的。他是一个非历史的畸变者。恰恰相反。他能够凯旋重返白宫这一事实进一步证明了威权风格领导力在美国政治中的持久吸引力。
尼克·布莱恩特 (Nick Bryant),前 BBC 驻华盛顿记者,是《美国政治》一书的作者。即将出版的书永远的战争:美国与自己无休止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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