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类社会的成员全部替换成海豚，
那么需要签字画押的时候，
可能不是用笔写字，
尿一泡尿就够了；
人们检查身份证时，
会对照人脸与证照，
看二者是否统一；
换成海豚，
则是检查哨声与尿液二者是否两两匹配
以完全确定对方身份。
摄影：PAUL SUTHERLAND,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日常生活中，
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识别伙伴儿：
微笑、声音、走路方式等等。
海豚当然也会建立亲密的友谊，
通过丰富多彩的方式交流：
用独特的哨声与瓜状体进行对话；
而一项新研究发现——
通过尿液辨别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一只名叫凯莉的野生独居海豚会发出类似大西洋鼠海豚的声音。
摄影：SCOTLAND: THE BIG PICTURE, MINDEN PICTURES
今年1月《生物声学》的一项新研究发现，不同鲸类之间会相互尝试通过哨声交流。比如，在苏格兰西岸克莱德湾，生活着几千只大西洋鼠海豚（Phocoena phocoena），还有一只名叫凯莉（Kylie）的野生海豚“独行侠”。
鼠海豚只用窄波段高频（NBHF）咔哒声交流，这种声音约13万赫兹（人类可以听到的声音在20-20000赫兹之间；20赫兹相当于管风琴最低音）。而凯莉独处时竟然也会尝试用鼠海豚的频率、不同种的“语言”发声，尝试与鼠海豚交流。研究者Mel Cosentino打了个比方：“就像我冲着狗学狗叫，它也会叫着回应我。”
苏格兰设德兰群岛附近的大西洋鼠海豚。
摄影：SCOTLAND: THE BIG PICTURE, NATURE PICTURE LIBRARY
尿液的探索
而本周，《科学进展》杂志发表了一个有趣的研究结果：对于海豚来说，“尿液”和声音一样，也可以成为其群体间信息传递的载体。
摄影：LUIS LAMAR,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得克萨斯州斯蒂芬奥斯汀州立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Jason Bruck想弄清楚海豚的“哨声”是不是相当于我们的“名字”，可以一一对应，与特定的海豚联系到一起。为了证实这一点，他还需要找到另一种海豚辨别彼此的方式。
科学家尝试使用计算机研究“口哨”机制
摄影： BRIAN J. SKERRY,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有科学家观察到，野生海豚会围绕着一缕缕尿液游动，这给了Bruck启发。他猜想海豚很可能是从尿液中获取信息，辨别彼此。就此，2016-2017年，Bruck对百慕大和夏威夷的海豚互动场馆几只宽吻海豚展开调查。
百慕大国家博物馆的海豚探索区，一只宽吻海豚幼崽在探索用天然海水打造的泻湖。
摄影：CHRISTIAN ADAIR/DOLPHIN QUEST
研究团队把海豚分为两组，分别测试它们对冰水和尿液的反应，以及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尿液的反应，观察这些反应的异同点。
马约特岛附近水域的海豚
摄影：GABRIEL BARATHIEU, NATIONAL GEOGRAPHIC YOUR SHOT
参与实验的一些海豚一起生活了至少5年，研究团队据此判断哪些海豚彼此熟悉。他们把大约20毫升熟悉和不熟悉的海豚尿液依次倒入水池，结果显示，海豚研究熟悉尿液的时间约为不熟悉的3倍，一些海豚对熟悉物质的采样时间超过20秒；它们几乎不怎么关注不熟悉的尿液，取样时长和冰水差不多——视“陌生尿”为空气。
摄影：RALPH LEE HOPKINS
看见好朋友的脸，但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你会是什么反应？
Bruck采用了这种被行为生态学家称为“期望悖反”的实验，向海豚展示一些无意义的东西，测试海豚能否把哨声和尿液联系起来。
母海豚和小海豚在巴哈马比米尼附近水域游泳
摄影：BRIAN J. SKERRY,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结果发现，当尿液-哨声组合不匹配时，海豚不会投入太多关注；但当遇到匹配的情况时，海豚探索区域的时间平均多10秒；只海豚在彼此身旁徘徊时长增加了40多秒，这证明它们能够通过“尿哨匹配”完全识别朋友。
因此，Bruck的研究也大获成功。
大西洋原海豚在海洋中冲浪。
摄影：NOAA
北露脊鲸海豚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附近的水面下游泳，声音在海洋中的传播速度是空气中的5倍。
摄影：PAUL NICKLEN,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通过尿液“发邮件”，海豚当然不是独一家。你身边的小狗也能发送“PEE MAIL”（小便邮件）。狗用尿液标记领地，同时也留下信息。其他狗可以通过嗅觉了解尿液传递的各类信息：性别、生殖状态、健康状况、社会地位、压力水平等等——看清一个人，可能需要好多年；但看清一条狗，只需要一泡尿。
两只博美犬在海边散步。
摄影：SUSAN WILKINS, YOUR SHOT
认证应用动物行为学家Alice Moon-Fanelli曾做过有关“为什么狗在室内外留下尿液标记”的研究，结果显示，狗留下尿液主要是为了“宣示领地主权”以及“表达焦虑”。
神经科学家格雷戈里·伯恩斯（Gregory Berns）称“科学家发现人们很难接受动物也有情感”。
摄影：JOEL SARTORE,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摄影：DJ SONZA, YOUR SHOT
狗狗通过尿液宣示领地主权，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也会表达由家庭产生的各种焦虑，例如家里有了新宠物、主人不常来的朋友或亲人住在房子里、家里多了新家具等等。
边牧犬
摄影：ADAM FERGUSON
尿液作为动物传递信息的一种载体似乎并不少见，人类对此的研究还有待深入。前文致力研究“海豚尿”的海洋生物学家Jason Bruck表示——很想研究海豚品尝尿液的生物机制。海豚味蕾上的物理“感觉”很可能检测到了尿液中的脂类。他补充说：“这个问题非常紧迫，因为人类造成的污染可能对海豚的味觉能力有影响，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本图刊载于《国家地理》1992年9月刊，大西洋斑纹海豚在巴哈马附近队形紧密。
摄影：FLIP NICKLIN,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摄影：ALEKSNADRA TURKOWSKA, MY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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