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不会飞,那翅膀是干啥的?
看到这个问题,不少盆友可能会想到这样一张图...
(图原作者:沼笠航)
在遥远的新西兰,与企鹅共处的人们,则会给出这样的劝诫:
“它们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可爱,随时可能跳起来,当场给你一耳光。”
在这片土地上,一种暴躁老哥式的黑帮凶狠脸企鹅“艳压群芳”,成为当地企鹅中数量最多的群体。
醒目的黄色眼睛、黄色头带,一眼看去,它和我们熟悉的黑白色企鹅完全不同。
犀利的眼神,成熟的“发型”,表情中透露出看惯大场面的淡然,配上头顶造物主打翻的黄色染料,处处彰显着与众不同。
因为嗓门太大,它们被原住民毛利人命名为Hoiho(意为“大声喧哗者”)。
在英文中,Hoiho很形象地被命名为Yellow-eyed penguin,黄眼企鹅。
这位“大声喧哗者”是咋叫的呢?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仰天长啸。
胸肌反复震颤,面对面叫起来宛如打架现场,当然旁观者无需劝架,人家正在进行一些亲密关系下独有的友好交流。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和其他企鹅相同的是,小时候,黄眼企鹅也是灰不溜秋的猕猴桃。
在经历过“尴尬期”的一些换毛之后,才出现明显的黄色。
可别小瞧这一抹亮眼的黄色,雌性会根据这抹黄色来选择配偶,拥有一颗黄得发光、黄得璀璨、黄得不可一世的脑袋,是所有雄性企鹅的鹅生追求。
而一旦黄色过关,配偶关系确定,两只企鹅的关系就会持续终生。
不过这份浪漫偶尔也会遭受考验:如果伴侣有生育上的困难,多年的感情也有可能毁于一旦。
再考虑到黄眼企鹅孵出来的小企鹅生存率很低,能拥有健康的企鹅宝宝,属实是经历重重考验才能做到的事了。
即使成功有了宝宝,养娃的生活也没那么轻松。
一般来说,黄眼企鹅会在清晨离开巢穴,到巢穴之外的十几公里外觅食,整个过程要花上2~3天的时间,必要时还会往海水深处不断下潜,寻一口小鱼。
但有了娃之后,这个过程要大大缩短,前一天早上出门,第二天晚上就得赶回家,这是对体力和狩猎技巧的双重考验。
野蛮、顽强、邪恶,近距离接触黄眼企鹅的人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但实际上,和混社会的老大哥长相相反,黄眼企鹅是小透明“资深社恐”。
我们经常在视频里看到南极洲的企鹅们一起生活,无论是觅食还是归巢,企鹅们总是集体行动,适应群居生活。
而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独居企鹅物种,黄眼企鹅从来都不会考虑和其他鹅进行过量交流。
虽然出门的时候会三五成群,但归途它们总是各回各家各找各伴儿。
如果家中配偶正在等候,它们会站直身体互相问候,进行一些神秘的欢乐呼喊仪式,来表达对彼此的思念。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很像人类情侣在外应酬社交,回家累到抱抱充电,这么一比还挺有爱。
“明明是我先来的”
此外,它们不喜欢在邻居的视线范围内筑巢,有时甚至会在发现另一只企鹅在附近时,直接放弃自己窝里的蛋。
脑补了一下有点像“同事在前面进了电梯,为了避免碰面只好等下一班电梯”的情景。
不过不同的是,电梯没了还可以再等,窝里的蛋不要了,就没法孵化小企鹅了。这让本就不乐观的种群数量雪上加霜。
于是,虽然看似有着极强的生存能力,但现实是,黄眼企鹅是世界上最濒危的企鹅物种之一。
由于人类活动导致栖息地减少、天敌的威胁和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它们的数量在过去30年内急剧下降,现存仅2~3千只。
(死在渔网中的黄眼企鹅)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仅从90年代算起,黄眼企鹅的种群数量就减少了约四分之三。
在新西兰,为了帮助濒临灭绝的黄眼企鹅,名为“企鹅广场”的私人保护区一直在努力。
企鹅广场的建立要追溯到1985年,当地农民用栅栏围住了约60公顷的土地,为在这片土地上筑巢的八对黄眼企鹅,创造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区。
小企鹅从蛋中孵化,一天天长大,成熟。看着这些“凶狠”的小鸟在保护区内健康成长,建立者决定把这份工作延续下去,让更多的小企鹅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随着企鹅广场规模扩大,越来越多的黄眼企鹅来到这里接受救助。
通常,饥饿对它们来说是个大问题,大约80%的企鹅到达这里时体重不足。
商业捕鱼导致一些企鹅成为最终的受害者,海中的小鱼和鱿鱼大量减少,逮不到食物的企鹅们只能饿着肚子。
于是,给孩子们增肥就成了企鹅广场的重要任务之一。
对于生病和受伤的企鹅,野生动物医院会在治疗后将它们送到企鹅馆,在那里它们会在被释放回野外之前休养康复。
让工作人员们最欣慰的也莫过于此:“让我们很高兴的一点是,能够时刻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了实际的影响。”
治疗伤口和疾病、清洁身体、喂饱小鱼...在工作人员的一整套操作下,来到企鹅广场的小企鹅们填饱肚子,重归自然。
为了照顾企鹅的社恐属性,让它们感觉更安全,企鹅广场在保护区内散落着很多小小木屋,隐藏在海滩附近的树荫和灌木丛中。
每年冬天,整个保护区都会种植数百种本土树木和灌木,来提供它们所需的遮荫和隐私,这样,企鹅们就能安心产卵孵化,不被打扰。
当然,企鹅广场不仅仅接纳黄眼企鹅,虽然黄眼企鹅占到其中的大多数,但它同时也是所有生病和饥饿的鸟类、其他企鹅物种的避难所。
游客们也可以来这里休息,观赏保护区内的企鹅和其他动物,在这里花的钱会被用来维持企鹅广场的正常运转。
作为当今黄眼企鹅最主要的栖息地,新西兰为了黄眼企鹅也是操碎了心。
比如说,在新西兰的5元纸币上,黄眼企鹅就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每张纸币后面,都有一只昂首站立的小企鹅。
2019年,它还战胜了84位竞争对手,当选新西兰2019年“年度鸟类”。
新西兰评选“年度鸟类”的目的是引起公众对珍稀鸟类灭绝问题的关注,专家认为,如果减少趋势无法阻止,黄眼企鹅将在10到30年内灭绝。
好在,在企鹅广场等组织的关注下,黄眼企鹅数量的下降趋势有了一定的缓和。
在各种宣传中,黄眼企鹅这种不怎么大众的企鹅,也渐渐有了不小的名气。
未来,我们或许会惊喜地发现,黄眼企鹅的数量开始慢慢上升。
所以,如果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位内心社恐外表社会的“老大哥”,记得适度远离,给它们一点“私鹅空间”。
远远地打声招呼,希望小家伙们都能健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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