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又要涨税？一边花钱一边借，政府债务何时了

在新西兰

如今，新西兰政府债务的政治化问题，已然成为各界关注的头条新闻。 在2010-2011年坎特伯雷地震发生之后，无论是国家党还是工党执政，新西兰政府都专注于降低经济活动有关的政府债务。 然而到了2020-2021年疫情期间，随着政府为应对通胀投入巨大的资金支持，过去债务减轻的趋势完全被逆转。 现在新西兰政府面临着偿还债务的挑战，同时正在借更多的钱以缓解通货膨胀带来的痛苦，并推进长期的结构性改革。 通货膨胀意味着政府需要借更多的钱来维持现状，与此同时，利率上升正在增加其偿还债务成本。 截至2019年6月的一年中，净核心官方债务（Net core Crown debt）占新西兰国内生产总值 (GDP) 的百分比为18.6%，2021年则上升至29.8%。 在今年5月份的政府预算中，财政部预测债务占本国GDP的比例将在未来几年继续上升，到2024年达到41.2%的峰值。 高额的支出与错误的法案 在疫情前，几千万的政府开支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而近两年，在疫情响应方面，新西兰政府一共拨款620亿元，实际上其中一些资金最终被用于与新冠疫情无关的计划。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分析表明，新西兰国家疫情响应拨款占GDP的19.3%，高于美国（25.4%）以外的很多国家，比如，澳大利亚的疫情相关支出占其GDP的18.4%，英国为16.2%，韩国为4.5%。 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新西兰议会竟然通过了错误的法案。 一名议会工作人员不小心将错误版本的税单输入计算机系统，其中包括授权政府编写企业贷款的条款。这导致议会颁布了一项完全不同的法案。 幸运的是，政府刚好在计划通过一项新的立法来创建一个小企业现金流贷款计划（Small Business Cashflow Loan Scheme）。 经过这场让内阁组织深夜会议的乌龙事件，新西兰公共部门运作的高压环境可见一斑。 有时，对危机响应速度太慢带来的风险会大于不完善政策的风险。 政府增加预算 涨税或势在必行 今年第二季度，新西兰的通胀率7.3%，供大于求。 虽然目前政府保住了绝大多数人工作以及国内消费需求，但经济运转已然满负荷。 新西兰央行(RBNZ) 为了应对疫情在2020和2021年降低利率和印发货币的政策也导致了需求的增长。 与此同时，乌克兰战争、疫情造成的国际供应链停滞以及移民放缓进一步限制了经济供应。 现在，新西兰央行正在积极提高利率以冷却经济需求，降低通胀。 就政府的账目而言，央行此举的不利之处在于，它正在提高政府的偿债成本。 新西兰财政部于5月预测，政府公共支出（core Crown finance costs）将从2021年6月的一年中的19亿纽币上升到2022年的28亿纽币，并将在2025年达到49亿纽币的峰值。 同月，财政部又将对2022-2026年的财务成本预测上调了52亿。 但是，更高的财政支出可能导致人们支付更多的税务。同时，个人所得税将随着工资的上涨而增加。 事实上，新西兰的核心税收（core Crown tax revenue）一直高于预期，预计将继续增长。 虽然物价上涨意味着债务可以被“膨胀掉”，但这需要人们保住工作并继续支出以保持高额的税收。 通货膨胀还意味着政府需要支付更多费用才能提供相同水平的公共服务。 今年5月，财政部估计，为了维持现有的服务水平，明年各部门预算中的基本支出需要增加35亿纽币。 格局打开 欠账容易，还债难。 新西兰的的卫生系统、供水服务、交通基础设施和公共住房等项目需要大量投资。 向低碳经济的转变，以及为了应对海平面上升和恶劣天气威胁的基础设施建设将耗费高昂成本。 还有已然到来的人口老龄化问题，将使已经很贵的医疗保健和退休金成本越来越高。  困难在于，如果经济处于饱和状态，那么投资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用更多的钱追逐有限数量的资源恰恰是导致通货膨胀的原因之一。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提高生产力——提高技能或使用技术以更少的成本实现相同的产出。 同样，这可能需要政府进一步借贷和投资。 正如新西兰财政部长Grant Robertson反复所说，这是为了取得平衡。 这种平衡究竟将如何展现，是数十亿纽币的问题，而具体如何解决将取决于一个人的世界观和政治立场。   专家辩论：借贷之外，自身能力是阻碍  大多数专家达成的共识是：政府支出的质量是最重要的。 这是由NZ Initiative智囊团的首席经济学家Eric Crampton和Kiwibank首席经济学家 Jarrod Kerr 提出的观点：社会是否获得了良好的投资回报？  专家有分歧一点在于：政府应该对借款和支出的数额给予多大的重视？ 政府是否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努力实现债务与GDP之间占比的目标？或者是否应该在可以吸收投资、信用评级机构满意、债务市场正常运转和增长可持续的范围内尽可能多地借贷和支出？ Kerr和Crampton都指出，按照本国历史债务水平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整理的数据两种标准来看，虽然目前政府的债务水平很高，但与其他国家相比仍是可控的且较低的。 信用评级机构对政府的债务状况感到满意，投资者对新西兰政府债券的需求仍然很高。 资料图片 但Kerr认为，因为政府债务中的住房债务水平很高（3394亿），新西兰的债务状况看起来并不那么好。 他说，确保住房债务的可持续性是零售银行（retail bank）及其监管机构新西兰央行的工作，而不是政府的工作。 在债务数额问题上，Kerr指出：“我们的债务水平非常低是因为过去几十年来忽视了基础设施建设，没有使其同人口共增长，这绝对是一种国家耻辱。” 他指出，自身能力有限才是阻碍新西兰前进的因素，而不是借钱或还钱的能力。 政府借贷和支出的时机是另一个引发讨论因素。 当经济受到限制且通胀居高不下时，政府是否应该推进成本高昂的改革计划，比如医疗改革？ Crampton认为，政府如果意识到央行提供的工资补贴和货币刺激措施使人们保持就业，并且实际上存在劳动力短缺的风险，就应该在2020年底撤回其大规模支出计划。 他认为政府应该收回分配给尚未启动的项目的资金。 Crampton认识到，当失业率会上升到两位数时，政府旨在创造就业机会计划才是有据可循的。 但现在劳动力季度短缺，政府资助“无意义”的项目只会增加新西兰央行的通胀压力。 他坚持认为，像临时燃油税削减和生活费用补贴这种政策支出是不必要的。 Kerr强调了机会成本（opportunity cost）的重要，并提问这些资金还可以用来做什么。 “这是为了让我们的经济更强大、更快、更好地适应现代世界；一个与我们成长时截然不同的世界。但我们并没有做好准备。”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