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
以下是一则真实的故事,但隐去了姓名。J女士六十挂零,她和她的GP保持了20多年的医患关系,她的GP在奥克兰一个多医生的诊所里做兼职,也已经70多岁,和新西兰许多GP一样,他也从来没有获得过general practice的p
以下是一则真实的故事,但隐去了姓名。J女士六十挂零,她和她的GP保持了20多年的医患关系,她的GP在奥克兰一个多医生的诊所里做兼职,也已经70多岁,和新西兰许多GP一样,他也从来没有获得过general practice的post-graduate资质,而这也是合法的。J女士后因下腹疼痛和排尿困难而找GP就诊,先是诊断为尿路感染,并开了药。在期间,J女士多次因其他健康问题就诊,而这名GP直到5个月后才让她去做超声波检查,结果发现盆腔内有相当于24周怀孕体大小的肿块,进一步检查确认为子宫癌晚期。
事情还在继续恶化,J女士发了心脏病,她的右腿因为血液供应问题而被截肢。由于其属于癌症晚期,医院将其转回家,回家几周后J女士宣告不治。此时距离她第一次寻求GP帮助时为9个月。
J女士的亲属其后表示,在几个月时间里,癌症以及截肢的打击如同一场噩梦,“我们感觉医生没有给她很好的专业建议,我们感觉他没有及时诊断出病情。这让我们很震惊,她去这名医生处看病已经很多年了,她完全信任她的GP。”
以上这则医疗案例,出现在6月份在新西兰出版的一本新书The Good Doctor中,书的作者是前任Health and Disability Commissioner(健康和残疾事务专员)Ron Paterson,目前担任奥克兰大学法学教授。
Ron Paterson曾经担任新西兰健康和医疗监管方面的官员多年,他说,上面这个案例在他担任公职期间,一直萦绕脑际,而他在这本新书中讨论的,就是新西兰是否要效仿英美,实施对医生更严格的监管制度。
Ron Paterson在书中说,上述案例发生后,他曾参与其后对这宗误诊事故的调查,并认为J女士的GP没有对她的症状进行合理的判断,其后并建议Medical Council对这名医生的能力进行检查。
这名医生工作的医疗中心告诉Paterson,他们不知道对于诊所来说,通常需要做什么,来保证执业者始终胜任。“除了偶尔查看诊断记录和非正式的询问,我们(诊所)不知道还需要做什么。他已经执业了50年,之前没有人投诉,他是一位谦虚和仔细的医生,对病人很关心……我们(诊所)并不‘审核’他的门诊记录,我们并不需要证明他是胜任的……这应该是主管部门的事情。”
Ron Paterson——书的作者,现在他不在是主管官员,因此他现在可以在书中自由谈论自己的看法。
Ron Paterson认为,他看到了很多医生不胜任造成的后果,因此希望推动一套更严格的对执业医生的监督。
他强调,绝大部分的医生是“好的”或“足够好的”,但是,他引用国际研究的数据,估计有5%的医生执业能力较差,其中1-2%最差的可能会影响到病人的安危。以新西兰目前1.4万名登记医生来计算,这意味着有200个医生可能会和上面案例中的医生一样存在风险。
Ron Paterson在书中说,引起他担忧的不仅是这种现状的持续,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到主管部门有改变现状的努力。
在新西兰医患纠纷由Medical Council负责调查,但Ron Paterson在书中说,在Medical Council和执业者之间存在一种“舒服”的关系,他认为Medical Council应该更加独立,比如通过减少医生在Medical Council成员中的比例,增加非医疗机构成员,使Medical Council更突出于医疗执业部门。
Ron Paterson希望引入北美和英国医疗体系的部门监管措施,包括病人反馈、审查有危险的医生、不定期地对所有医生进行评估,甚至建议每5年进行一次考试(他承认这在新西兰短期之内难以实现)。
目前在加拿大魁北克,被挂“红旗”的医生会被监管部门监督,有不定期地上门执业审核,检查其执业能力是否胜任,能力严重不足的医生会被限制执业,审查的内容包括医生的账单和处方是否异于一般情况等;在英国,General Medical Council正计划一套新系统,医生需要每五年一次地证明自己他们的知识跟得上时代,能够继续执业,病人和同事的反馈也在考察范围之内。
目前在新西兰也有一套监管系统,在执业的初期,当然需要成为注册医生,这是开始,然后医生必须每年获得Medical Council颁发的当年的执业执照(practising certificate),其条件是要完成他们的“re-certification programme”或者是50小时的“专业拓展学习”,包括研读医学期刊,参加研讨会,同业互查,或者临床核查(病理学医生则是切片分析的准确性)。
但Ron Paterson认为,“许多新西兰人感觉上Health Practitioners Competence Assurance Act的这些立法和措施能够保证执业者是合格和胜任的,而只有在我们仔细查看医疗中的细节时,事实是这部立法并没有给予充分的保障。”
Ron Paterson希望在新西兰引入的监督措施包括:
* 将病人的反馈列入考量;
* 最终实现某种临床技能测试;
* 对有风险的医生,例如高龄医生实现目标化检查,对全部医生实行不定期能力评估。
不过,对于Ron Paterson的新书和他的建议,医疗团体反应冷淡,同时也否认目前新西兰Medical Council和执业者之间“关系过于亲密而丧失了监管能力”。
Medical Association主席Dr Paul Ockelford说,Medical Council下的医生们为病患提供了高水准的专业服务。
而Medical Council的主席Dr John Adams说,目前的系统已要求医生们每年证明自己持续胜任其岗位,作为更新他们的执照的条件,这一套系统在“外部规范和医学专业文化之间,取得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