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切观点的讨论都是建立在某些共识的基础之上。脱离基本共识,所有的讨论都会变成各说各话、鸡同鸭讲。
比如一人说比特币有价值。另一人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话就没法往下接了,一个是世间法,一个是出世法,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比特币到底有没有价值?它凭什么有价值?
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我们要先退一步,解释一下黄金为什么有价值。
注意,这里的“共识”是:黄金作为硬通货是有价值的。同意这个共识的读者继续读下文,不同意的就没必要读了。
马克思有句名言:“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货币为什么天然是金银呢?这主要由金银的以下几个属性所决定的:
稀缺性
耐腐蚀、易保存、不变质
延展性好,容易分割
容易提纯、质地均匀
以上几个特性决定了在纸币成为通行货币之前,黄金、白银是世界各国普遍接受的硬通货。
请注意,决定“货币天然是金银”的以上几个因素里并没有提到黄金、白银具体的“使用价值”。黄金、白银当然有其装饰上、工业上的使用价值,但它在市场上的交换价值却远远超出了它在实际应用中由供需关系所应体现的价格。实际上,人类历史上迄今开采出来的黄金、白银,绝大部分被铸为金锭、银锭而成为财富的存贮器,而并非实现了什么具体的使用价值。
纸币之所以能被人们接受靠的是它背后的国家强制力和国家信用。离开国家的信用背书,纸币就如一张废纸。与此相反,金银不但不需要国家信用来背书,而且在金本位时代,国家信用所依赖的恰恰就是金银储备。在山川异域、没有国际结算的古代,金银可以在世界各地通行无阻!(关于货币的本质及其起源、发展和演变,请参考《被美元强行脱钩意味着什么?》)
由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一种东西能不能成为货币,跟它有没有具体的“使用价值”没有关系,甚至也不需要国家信用的背书,它所依赖的仅是我们上面提到的几个特性。
提醒:我们以下的阐述、推论全部基于上面这个结论。如果不能同意上面这个结论或假说,下面的文字也没必要读了。
基于以上结论,我们来分析比特币(包括所有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货币),看它到底有没有价值,有没有资格成为货币或准货币。我们将上面提到的黄金作为通货的因素拿来逐一对照分析。
1. 稀缺性
比特币的生产过程我们称之为“挖矿”,把生产比特币和挖掘金矿的过程作类比。
黄金储量是有限的,同样,由程序控制的比特币的总量也是有限的。
挖金矿的时候,开始容易挖,随着时间的推移开采难度越大,收益也越来越小;比特币也是一样的设计,每隔四年,“挖矿”收益减半。目前全世界每天新增大约900枚比特币,这个数字到2024年5月份左右会减为大约450枚每天。
比特币程序设计的比特币总量为2100万枚,自2009年第一枚比特币诞生至今,已经有大约总量的89%被挖出。由于挖矿难度的增加,全部2100万枚被挖出大约还需100多年的时间。
所以,比特币是人为制造的稀缺品,比黄金、白银更加稀缺。
2. 耐腐蚀、易保存、不变质
这个无须多说,比特币本质上是一串有特定排列组合数字,数字是不会腐烂变质的。
它无声无色、无形无味,不怕风吹日晒、不怕虫蛀鼠啮,有点像佛经里说的“金刚不坏之身”,地球毁灭了它都不会毁灭。
有人说数字有可能被篡改,有可能会丢失。那是所谓数字货币的“安全性”问题,我们在后面会谈到,和这里说的数字本身不会损坏、消失不是一回事。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在这个意义上,比特币比真金更不怕火炼。
3. 延展性好、易分割
黄金、白银的延展性再好,再容易被分割,也没有比特币分割得更均匀、更细腻。比特币所代表的价值仅仅是一个数字,理论上来讲它可以被分为无限小的份额,虽然在实践上,比特币被允许保留小数点后8位数,这已经是非常非常小的份额了。
4. 容易提纯、质地均匀
同样是一公斤黄金,如果两者纯度不同,所代表的价值是不同的,所以黄金作为通货,必须标注它的纯度。而比特币只是一个数字,不存在不纯的问题,张三的一个比特币和李四的一个比特币是完全等值的,不需要任何第三方来鉴定纯度。在这个意义上,比特币又完胜黄金。
通过对以上四个特点的对比和分析,我们完全可以下结论说比特币有价值,并且满足作为通货的条件。
虽然我们已经论证了比特币有价值,能够充当货币,但它毕竟看不见、摸不着,人们对它还是半信半疑,那么我们接下来分析人们普遍关心的关于比特币的其他一些问题。
1. 有形无形的问题
许多人对比特币缺乏信任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不像真金白银,比特币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实实在在”拥有的感觉。
这个可以理解,俗话说“眼见为实”,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感觉不踏实。但仔细想一下,为什么我们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感觉踏实?这其实来自于我们对“掌控”一样事物的直接经验。
一样东西属于你意味着你对它拥有绝对的掌控和支配的能力。如果你对一样东西无法做到掌控和支配,那就谈不到拥有。人们之所以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信任,实际是怀疑自己对该事物的掌控和支配能力。
那么人们如何才能掌控和支配属于自己的比特币呢?私钥是关键。
在比特币的世界里,刷脸、指纹、身份证、护照、存单都不管用,谁拥有私钥比特币就归谁,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黄金、白银虽然看得见,仍然有被盗的风险,而且证明一块金子属于你也很繁琐,不是那么简单。而比特币不需要你证明,除了你自己(拥有密钥的人)谁也动不了它(对于密钥本身的安全性我们下面会讲到)。从这个角度讲,比特币完全受所有者的掌控和支配,比黄金、白银更安全、更方便。
当然,道理谁都懂,但还是有人对虚拟的东西不信任,那应该怎么办呢?我的回答是:那就由他去吧!这就像有人认为微波炉加热的食品会致癌、对着电线杆子甩手会长寿一样,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由他去吧!
2. 比特币的安全问题
比特币的安全分两个层面,一是关于比特币本身及其交易记录能否被伪造、篡改的问题;
一是关于比特币所有权属的安全性问题。
如果用人民币来做比喻的话,第一个问题是你钱包里的人民币是真钱还是假钞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则是你的钱包会不会被偷的问题。
我们这里先着重讲第一个问题。至于钱包的安全问题我们在后面讲到实务操作的时候会提到。
比特币能不能被伪造、被篡改?其交易记录会不会有假账?
简单粗暴的回答是:绝不可能!
谨慎一点的回答是:理论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除了创世区块所产生的50枚比特币外,所有比特币都是“矿工”通过“挖矿”产生的。所谓“挖矿”就是用计算机对网络上的所有比特币交易进行打包记账。由于打包记账会有比特币奖励,所以每个人都想做这份工作,但每隔十分钟只能有一个人来做这个工作,应该让谁来做呢?比特币创始人中本聪想了个办法,他让所有想打包的人做一道数学题,谁第一个做出这道题谁来打包。
这道数学题非常非常难,难到什么程度呢?它需要对经过两次哈希运算的一个256位的二进制数字进行逆运算。我们知道哈希函数的特点是正向计算不难,但逆向运算超级困难,基本没有好的算法,只能一个数一个数去试答案。所以这个问题的竞赛实质上是拼谁的计算机多、谁的算力更大,谁赢的机会就更大。题的难度会根据全世界参与计算的所有计算机的算力总和来进行调整,基本上保证每隔十分钟算出一个结果。
哈希运算虽然逆向计算非常困难,但是正向计算相对要简单很多。所以当某个矿工成功打包后他会向网络上所有的用户公布他的结果,然后所有的用户都会对他的这个计算结果进行正向运算来验证,验证成功后这个区块就被接入上一个区块上所有人确认了,然后再开始下一轮的打包、链接。
所以,基于以上的原理,要伪造、篡改比特币的打包、交易记录可以说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如果你要篡改、伪造,你的计算能力就要强过网络上所有计算机的算力的总和,这是做不到的。比特币网络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则,那就是“最长链原则”。比如有时候两个矿工几乎同时做出了答案都对上一组交易进行了打包,这时候比特币的区块链就出现了分支,一部分用户在一个链后继续记账打包,另一部分用户则在另一条链后记账打包,那应该以哪条链为准呢?这时候先别急,要看哪个链的下一个区块的打包更快,经过连续几次打包之后,就会有一条长链、一条短链,然后所有人都会放弃短链,接受最长链。这就是最长链原则。比特币的最长链原则防止了它被篡改和双重支付的可能性,因为最终只有一条链能被所有人接受。
关于安全问题,可能有小朋友会问,如果有一台超级先进的计算机,算力超过全世界所有其他计算机的算力之和,那不就可以控制比特币,篡改记录了吗?
是的,理论上是这样,但其实这个假设是没有意义的。科技的进步都是你追我赶,共同进步的,你可能比别人领先一两步、三四步,但基本不可能达到一台计算机超越所有其他计算机算力之和这种程度。
有小朋友可能会举量子计算机的例子,说中国的“九章”量子计算机不是已经比当今世界计算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富岳”还要快100万亿倍,已经实现量子霸权了么?修改比特币交易记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这我就只能呵呵了。建议有这种想法的小朋友先读我们之前的文章《为什么说“九章”量子计算机是个大忽悠》,如果读完了之后还是认为“九章”计算机可以破解比特币,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建议您不用读下面的文章了。
3. 比特币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有人相信黄金有价值但不信比特币有价值的一个原因是,黄金的开采是有成本的,里面凝聚了“无差别的人类劳动”,而比特币是凭空变出来的,没有成本,所以没有价值。
我们姑且不说黄金作为通货的价值跟它有没有开采成本完全没有关系,就说比特币完全是无成本凭空变出来的这句话显然不成立。
实际上,比特币的开采成本非常高。姑且不论开采比特币的硬件投入,单是能源消耗就非常惊人,随着开采难度的增加,挖掘单位比特币的能耗也在不断上升。现在平均每挖掘一枚比特币的能耗已经达到了2万度电,挖掘比特币所消耗的能源已经占到了全球能源消费总量的1%!所以比特币是有成本的。
4. 比特币的通缩问题
按照传统经济学和金融学理论,金钱有它的时间价值。
简单来说,今天的100块钱比10年后的100块钱值钱,这是因为钱可以被用来投资,而投资会产生收益。
这是通货膨胀的基本原理。
所以适当的通货膨胀是有益的,它可以促进货币的流通和经济的健康发展。
但是与传统货币不同的是,比特币虽然也在不断增发,但它增发的速度每隔4年就减半,直到总量2100万枚全部发行完毕就不再增加了。所以长期来看它是“通缩”的。
一种整体通缩的货币如何满足经济不断发展的需求?这可能是比特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所以我认为比特币并不能完全替代传统法币作为商品交换价值的媒介,它的作用主要是作为财富的贮存器。在这点上,它与黄金非常相似。黄金在现代已经不作为通货在市场上流通了,但它仍然是最受欢迎的财富贮存器之一。
5. 数字货币的通胀问题
前面说了,比特币不存在通胀,只有通缩,现在怎么又提出通胀呢?
是的,比特币虽然是通缩的,但是比特币只是数字加密货币的一种,现在网络上有几百种加密数字货币,而且还会不断有新的加密数字货币被创造出来。虽然比特币的总量是有上限的,但就所有加密数字货币而言,它的发行量是没有上限的,这会不会引起通货膨胀呢?
是的,理论上是可能的。但到目前为止,虽然加密数字货币多如牛毛,人们关注只是少数几种,大多数数字货币都默默无闻、无人问津。所以这种担心至少在目前看来还不足为虑。
6. 比特币是不是一种庞氏骗局?
其实,通过上文对比特币各种特征的研究、分析,我们已经可以直接得出
“比特币不是庞氏骗局”
的结论了,不过因为这是个常见问题,我们愿意把它单列出来多说几句。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下庞氏骗局的一些基本特征:
1)庞氏骗局的投资者对项目的管理、运作、投资方向的真实情况可以说是基本不知情。投资者和项目管理人信息不对称。
2)庞氏骗局以高额投资回报引诱投资人上钩。
3)庞氏骗局的运作模式都是金字塔结构。就是用后加入成员的本金作为利润返还给先加入的成员,这样层层下压形成金字塔结构,直到整个体系无法维持轰然坍塌。
很显然,上面提到庞氏骗局的这些特征,比特币都不具备,所以比特币不是庞氏骗局。
7. 比特币的价格波动
由于比特币主要被用来进行投资或投机活动,所以它的价格波动非常大,历史上价格被拦腰斩断的情况时有发生。
这是无法避免的,可以肯定地说,这种情况今后还会一再地出现,所以我们强烈建议不要心存侥幸借钱入市。
有小朋友可能迫不及待要问了,那应该怎样投资比特币呢?投资比特币又有哪些注意事项呢?
我们现在就来聊这件事情。
先说如何投资比特币。
比特币可以间接投资,也可以直接投资。间接投资比如买矿机进行挖币,或者买矿机公司或挖币公司的股票。直接投资就是直接用法定货币购买市场上已有的比特币。
我们这里重点说直接投资。
敲黑板划重点!请注意下面这几个重要的概念,理解并区分它们非常关键。很多人就是因为没有搞懂这几个概念而蒙受了巨大损失。
这几个概念就是:比特币、数字钱包(包括软钱包、硬钱包)和数字货币交易所。
比特币是我们投资的对象,是一种数字货币。
数字钱包是存放你的比特币的地方(当然也可以存放其他数字货币)。
数字货币交易所像是股票交易大厅,大家在这里进行数字货币的买卖和交易。
请注意,虽然交易所是买卖比特币的地方,但比特币买卖不是非要在交易所才能成交。这就好比过去农村赶集一样,在集市上很容易把自己东西卖出去,也很容易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买卖东西并非一定要上集市。
下面我们说说在交易所买卖比特币和私下交易的区别和注意事项。
交易所是买卖比特币最方便的地方,因为它每分钟、每秒钟都有成千上万笔交易过手,流动性非常好,价格能反映实时市场价格。另外,买卖程序也非常简单,你可以上交易所网站或下载手机应用进行用户注册,然后就可以进行买卖了,购买时使用信用卡、银行账号、paypal 等支付方式都可以。
但是注意:把比特币存放在交易所,相当于把钱存在银行。把钱存在银行,你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比如银行可能被盗、可能会破产、经理人可能会卷钱跑路等等。为了规避风险,你会选择国有银行、大银行,但风险再小,钱都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终归还是风险。
把比特币存放在数字货币交易所,你面临的其实是同样的风险。因为你把比特币交给交易所,交出的其实是你对该交易所的信任。是的,你可以随时把它卖掉变现,然后把美金取回来,但只要你一天没有卖掉变现,你的比特币就有丢失的风险。
事实上,因为交易所被黑客攻击或管理者跑路而造成客户比特币损失的例子已经很多了,有些损失甚至是天文数字!
Mt. Gox 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币交易所,一度掌控着世界上70%比特币的交易量。2014年,该交易所被黑客入侵,丢失了多达85万枚客户和其自有的比特币。
所以,把自己的比特币放在交易所里并不是最安全的,要让比特币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要把比特币放在自己的钱包里。
所谓比特币钱包其实就是比特币网络上的一个加密地址。每个钱包都有唯一的一个密钥,有密钥就可以打开钱包,没有密钥就绝对打不开钱包。所以你只要保管好你的密钥,你的钱包就是绝对安全的。
比特币的钱包的安全保证利用的是非对称加密系统。所谓“非对称加密”其原理其实还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哈希运算,正向计算很容易,逆向计算非常难。所谓非对称加密就是,你有一把私钥,用来打开钱包。然后你把钱包的公钥告诉网络上所有人。别人拿到你的公钥可以向你的钱包里存钱,但是只有拿到私钥的人才可以向外转钱。用私钥可以计算产生公钥,但是用公钥无法逆推私钥,这就是非对称加密。
所以,安全的做法应该是:如果是在交易所购买的比特币,为了安全起见,应该把它转出来到自己的比特币钱包里,而不是留在交易所账户里。
比特币钱包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软钱包,一种是硬钱包。
软钱包是在比特币网络上直接创建的钱包,你需要通过密码登录进入自己的钱包。你的登录密码虽然不是私钥本身,但它们是捆绑在一起的,你的登录密码如果遗失或被骇客入侵,你的钱包也就被攻陷了。所以如果是大笔的投资,软钱包仍然不是最安全的。
目前为止最安全的一种钱包是硬钱包,也叫冷钱包。因为它把钱包的私钥保存在一个离线的硬件设备里。这种硬钱包其实就是你的私钥,因为它是离线的,所以黑客无法攻击。我们来看看比特币硬钱包都长什么样儿。
几个主流品牌的硬钱包
万一你把这个硬钱包弄丢了怎么办?
首先要做的是,尽最大可能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它是你唯一可以掌控你数字货币的工具。但如果你真把它弄丢了,也不要太担心。因为需要输入密码才能使用该设备,如果连续输错三次密码,这个设备上信息会被自动删除,这个设备也就没用了。
此时你应该怎么做呢?因为你在设置该硬钥的时候,系统会让你手抄记录下来20几个有严格顺序但各不相关的词组,你把这些词组秘密收藏好。这时候,你可以重新买一个硬钥,然后用这些手抄的词组就可以把原来的密钥恢复了。
有很多数字钱包里面本身就有市场交易的功能,可以在里面直接进行买卖。但一般钱包自带的交易功能的交易费比交易所里的交易费要贵很多。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既开通交易所账户,同时也创建自己的数字钱包。在交易所里买卖,但是把不用的比特币放在自己的钱包里,而不是放在交易所账户里。如果比特币数额比较大,建议使用硬钱包。
数字货币交易所有很多,为安全起见,最好用历史久、口碑好并且交易量排名靠前的,比如Coinspot,Swyftx,Binance,Digital Surge, Cointree等等。另外在选择交易所时,还要综合比较交易费的收取情况。
下面这个链接是Swyftx 的注册登录入口,页面非常整洁直观。
https://trade.swyftx.com.au/register/ref=xiaoyongyan
那么除了在交易所买卖、用户私下点对点交易外,还有没有其他购买比特币的方式呢?下面介绍一种专为数字货币设计的“取款机” (ATM)。
下面这张图是悉尼某商场内的一个比特币ATM,我买菜时顺手拍的。
比特币ATM的使用非常简单。你可以通过机器上的屏幕查看当前的价格,如果接受这个价格,就输入你要购买的比特币数量,屏幕上会告诉你需要多少法币(比如美元或澳元)。你选择接受,然后可以通过现金或信用卡支付。支付完成后,把你的比特币钱包的公钥生成的二维码在机器上扫描,兑换的比特币就存入你的钱包里了。
需要注意的是,这种ATM都是私人公司的,有点类似于那种换汇公司,所以它给出的比特币兑换价一般会高于主流市场价格。
接下来谈谈比特币交易的私密性问题。
因为比特币本身是一种加密货币,除了“私钥”之外它谁也不认,什么人脸、指纹、证件等等都不好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比特币通常被犯罪集团用作洗钱的工具。
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比特币交易的私密性不是绝对的,这取决于你怎样去使用它。
比方说,一个犯罪份子把他的钱包地址或二维码发给你,让你给他的钱包里转比特币。没有任何人或任何技术手段能通过这个地址或二维码反查出这个钱包背后所有者的真实身份信息。
但是,请记住,如果你在比特币交易所进行买卖,你需要在交易所登记、注册你的真实身份,而且需要验证。所以你在交易所的交易记录是是有迹可查的。这是因为我们前面所讲的,你在交易所开账户相当于在银行开账户,你的钱(比特币)在交易所的数字钱包里,并不在你自己的钱包里。你和交易所之间的交易记录其实还是通过传统的中央记账系统来完成,所以必须有身份认证。
所以如果想让交易完全隐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比特币转到自己的数字钱包里,然后只通过数字钱包来进行交易。很多人以为在交易所开的账户就是自己的数字钱包,结果一旦交易所跑路就损失惨重。
最后我们来谈一下比特币的法律和税收问题。
比特币诞生以来各国对数字货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对其进行研究,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把比特币从法律上当作一种货币来对待,而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可以投资的数字资产。国际会计准则制定委员会的会计处理指导意见也把包括比特币在内的数字货币当作一种数字资产,而不是作为货币来对待。
比特币的挖掘、买卖在中国也是合法的。2017年起,中国禁止了境内各类数字货币交易所的经营活动,但这只是禁止“交易所”的活动,并没有限制或否定比特币交易的本身。从我们上文的阐释可以看出交易所只是进行比特币交易的一个场景而已。事实上,世界上65%的比特币矿机在中国,现在每天新增的900枚比特币里,大约500多枚产生在中国。
既然各国政府只是把比特币当作一种资产,那么比特币的买卖就会产生税法上的后果。对比特币的盈利应当如何征税呢?
由于比特币交易的私密性,对比特币进行征税是各国面临的一个新挑战。我就以自己比较熟悉的澳洲税法来做一个简单说明。
比特币属于资产,它本身不会产生利息,只有随着资产价值涨跌带来的盈亏,因此对比特币征收的是CGT(资本增值税),而不是Income Tax (收入税)。
如果你持有比特币的目的是为了投资,等升值后变现赚差价,就要适用CGT, 被征税。而如果持有比特币的目的是为了消费、买东西,就不适用CGT。(别问我如何鉴别和区分,没时间在这儿啰嗦)
你的比特币在你持有期间的升值不会适用CGT,只有当你把它卖掉变现后才适用。
连续持有超过12个月后,你的CGT税负有50%的折扣,这和其他投资资产的税务待遇是一样的。
投资比特币的损失属于资本性损失,可以用来抵扣未来的资本获益,也可以抵扣当年其他项下的资本获益,比如卖房获利。
比特币CGT的应税额是卖出收益减去购入成本。所以必须保存每一笔交易的历史记录,按照“先入先出”的原则计算。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比特币的交易是私密的,税局根据什么来征税?它如何知道你交易的具体信息?这就是政府遇到的难题。虽然法律规定比特币交易要纳税,但事实上大部分比特币交易是无法被征税的,除非本人如实申报。目前来讲,缴税的都是通过在交易所交易产生的盈利,因为前面说了,在交易所交易是有身份绑定的,你无法逃税。
好了,关于比特币的基本问题就讲这么多。限于篇幅,我们对底层技术没有讲得太细,重点阐释了比特币的背后逻辑和它的具体操作,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帮助。
最后还是要提醒一句:币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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