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从苦力贸易到排华”:19世纪末的澳大利亚政客总能利用“非我种族”的华人制造民族主义观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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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淘金时代开始,澳洲华人作为企业家、当地纳税人、打工仔,就表现出了对现代价值观的认同。至于入侵,殖民地的华人人口仍然很少——1891 年在维多利亚州不到 1%,而在昆士兰州则接近 5%。

昆士兰北部的舆论并不完全是反华的。正如在达尔文所见,中国人在北海岸的新港口库克敦道格拉斯港及其周边地区提供产品和服务。在偏远地区,他们向华人、白人和原住民供应商品;原住民有时充当华人店主的向导。

华人移民还协助建立了昆士兰第一个甘蔗园,并在凯恩斯地区开垦了玉米地、稻田、果园,尤其是香蕉地。中国最大的农民从中国南方引进合同工;中国企业家与新加坡、香港和整个东南亚地区保持着业务往来。华人在昆士兰北部的存在反映出这一地区离中国更近,白人认为热带地区不适合白人定居或劳作。

当白人放弃帕默河地区时,他们呼吁殖民政府对华人施加限制。 1876年,昆士兰议会提议提高来自非洲和亚洲的外国人开采和经商的执照费,并对来自香港的停靠库克敦的船只实施新的管理规定。但总督凯恩斯搁置了这一讨论,担心此举会违反中英条约,损害新加坡和香港华人的权利,毕竟这些华人是英国臣民。

后来,1878年,昆士兰议会立法禁止来自亚洲的外国人(非英国公民)进入“新”金矿区,从而解决了大英帝国的顾虑。就像规定只允许亚洲人进入已经开采的矿区一样。

看到北昆士兰不仅有华人,还有越来越多的亚裔和太平洋岛民,白人越来越害怕了。在甘蔗和棉田中使用来自西南太平洋美拉尼西亚群岛的劳工(白人贬称在澳大利亚工作的太平洋岛民称为卡纳卡)尤其引起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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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kay的反亚裔请愿者宣称“每引进一个太平洋岛民,就驱逐一个欧洲劳工”,种植园的主人主张了自己的“权利”进口契约工人“作为英国公民”,并引用与印度的协议和自由放任理论作为一般原则来支持他的论点。昆士兰州议会立法规范劳工输入,但“黑鸟”和令人震惊的工作条件仍然存在。

白人群体普遍更关心新永久定居点的前景、自由劳动力市场和小企业部门的竞争以及人口自然增长。这三个因素似乎注定了白人社会没有未来。最北端沿海城市的一位白人写道:“唐斯维尔在物资匮乏、不幸、卖淫方面名列前茅。中国人、卡纳卡人、爪哇人、僧伽罗人、日本人,世界上所有其他携带麻风病的种族都来到了唐斯维尔。”

《每日电讯报》要求白人工人“会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些黑人推婴儿车;开婴儿车;照料花园;削土豆皮,擦地板;想做同样的工作,但工资更低,这会发生吗? ...很明显,(太平洋岛民)在合同到期后仍留在澳大利亚。”卡纳克问题和中文问题已经合并为“黑黄之痛”。

中国问题在昆士兰激起争议的同时,又在南部殖民地重新浮出水面,不是在金矿区,而是在墨尔本和悉尼。住在城里的中国人其实很少,而且都从事着最适合中国人的行业——种菜,卖,卖,做家具。中国人只在家具制造方面与白人工匠竞争。在 1870 年代后期,维多利亚时代的制造商和雇员成立了贸易协会,以“通过一切合法手段保持欧洲对家具行业的控制”。

由于墨尔本国际博览会即将举行,该协会与博览会的主办方协商,只购买未雇佣中国人的维州制造商的椅子。然而,协议被撤回,或许是迫于殖民地官员对英中关系的担忧而施压。椅子商人转向其他行业的白人劳工,以显示他们的实力,并警告他们,他们遇到的“小”不幸只是中国对这个地方的全面入侵。殖民地的开始。数以千计的白人参加“大型集会”(大规模示威),反华联盟成立,城市和郊区的中产阶级和小企业加入战斗——这三者都是针对华人的跨阶级政治运动的一部分issue 新兴模型的主要元素。

大约同一时间在悉尼,澳大利亚海员工会与澳大利亚轮船航行公司发生争执,后者决定停靠斐济-新喀里多尼亚贸易航线上的船只。白人船员的流失和华人船员的更换是这场对抗的起因。

从1860年代开始,亚太航线(包括跨太平洋至加州航线)的轮船公司越来越流行聘请华人到新加坡和香港上船工作。 1878年澳洲轮船公司的搬迁是为了不让自己在香港公司的竞争中处于劣势。水手工会发起了长达一年的群众运动,迫使议会立法限制在澳大利亚船只上雇用中国人,但新南威尔士州议会和殖民地大臣迈克尔·菲茨帕特里克不同意,并搬出帝国职责支持其立场。船员工会以暴力罢工作为回应,赢得了工会联合会和公众的支持。

昆士兰州政府威胁说,如果澳大利亚轮船公司继续雇用华人,将取消对邮政业务的补贴。当有消息称该公司准备从香港进口中国劳工以平息罢工时,数千人聚集在悉尼海德公园抗议。太平洋地区的种族斗争最为激烈。

罢工引发了一场政治危机,因为商会和总理亨利·法内尔不愿让工会主导该殖民地,尽管新南威尔士州议会政策中强烈支持对华人的限制——尽管他可能他心里并不反对。法内尔的内阁终于在 1878 年 12 月垮台;在新南威尔士州政坛多年的激进自由主义者亨利·帕克斯爵士组建了一个联合政府,承诺通过立法限制华人的迁入。这本来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实现,但在 1879 年 1 月,双方同意澳大利亚轮船公司将减少其雇用的中国人数量,罢工结束。

与墨尔本的海员工会一样,悉尼贸易和劳工委员会(Sydney Trades and Labour Council)也获得了中产阶级、小生产者、改革派的支持,据说这些人在道德上被该市的中国人,不讲卫生,感到恐慌。华人人口相对较少——1878 年,悉尼有 960 名华人,其中大部分是男性——但近三分之一的人与白人女性结婚,生育了 586 个孩子。这种趋势本可以被视为华人定居和同化的证据,但白人将其视为种族污染和“不道德”。

各殖民地各具特色的反华运动,殊途同归。他们在澳大利亚民族主义的宏大话语中有着相同的理念,而澳大利亚民族主义的核心命题就是建立“白色澳大利亚”。昆士兰人对有色人种的契约劳工持批评态度,他们修正了种族主义气候理论,认为白人如果得到足够的补偿就可以在热带地区工作。

《布里斯班信使报》(Brisbane Courier)郑重声明,“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昆士兰成为英国的殖民地,有朝一日成为英澳国家的一部分……我们不希望奴隶制 其他种族的种族隔在我们之间,我们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另外,华人和其他亚裔涌入北领地和昆士兰的问题影响很大在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对于相信北方苦力会成群结队地向南迁移到温带地区的白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切身利益的问题。政府驻达尔文港特别代表约翰·帕森斯警告人们要提防“强大的南方华商联合会”,随时可能将华人“倾倒”达尔文。 “一旦他们踏上澳大利亚中部,”他说,他们就会“遍布整个殖民地”。新南威尔士州州长亨利·帕克斯 (Henry Parkes) 写道,清廷密谋在澳大利亚建立中国“殖民地”。

于是,担心中国入侵的心态最早出现在淘金热时期,然后突然又从江湖中卷土重来。在 1850 年代,白人担心中国人可能会失去对非洲大陆本已脆弱的控制;一个成熟的,甚至是成熟的、繁荣的社会,相信中国人不可能理解自由劳动和民主这两种价值观 。

事实上,从淘金热时期开始,澳洲华人作为企业家、当地纳税人、打工仔,就表现出了对现代价值观的认同。至于入侵,殖民地的华人人口仍然很少——1891 年在维多利亚州不到 1%,而在昆士兰州则接近 5%。但政客们在中国人身上发现“非我种族”可以用来建立民族主义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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