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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 Ding怎么都不会想到,2019年的一通电话,是他这辈子和父亲的最后一次交谈。
Sean Ding说,父母是他移民后唯一的遗憾。 (Supplied)
“我爸在国内病得很重,帕金森晚期,慢性阻塞性肺病,已经失去了吞咽和咳痰的功能。”
看到父亲双目紧闭、口鼻插满导管的照片,Sean Ding流下眼泪,久久不能止住。
“我已经听到好几个华人说他们在疫情期间,国内老人去世....最后就是通过iPad,看国内办葬礼,就只能这样,”Sean Ding说。
不少作为独生子女的第一代移民选择给父母办理移民,接到自己身边养老。但申请父母移民签证又是一段漫长的过程。和Sean一样,面临父母养老难题的还有许许多多的移一代们。
据澳大利亚内政部(Department of Home Affairs)《2020-2021移民计划报告》,截至2021年6月30日,父母移民签证积压的总申请量为114,359份,和去年同期的108,659份相比,增长5.2%。
而父母移民签证的配额每年仅为4500个,严重紧张的配额导致排队等候的周期十分漫长。
“父母要从50岁,等到90岁,”从事风险预测行业的Rachel Lu告诉ABC中文。
从事留学签证10年的业务总监张懿告诉ABC中文,在她服务过的案例中,不少父母“在等待期间去世了”。
申请父母移民:不为PR,只求陪伴
Rachel Lu说如果父母签证的配额能恢复至疫情前水平,那么审理时间至少可以快一倍。(Supplied)
Rachel Lu是于2007年拿到永居(PR)身份的。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她表示当时父母还年轻,并没有来澳大利亚长住的打算。
父母年纪大了后,想法开始转变,还是觉得“养老在女儿身边会比较好”。
父母移民签证分“临居”和“永居”类、“付费”和“非付费”类、“年迈”和“非年迈”类、及“境内”和“境外”递交类。
张懿说,通常办理最多的是143(付费类)或103(非付费/排队类)签证,大多都是子女移民后帮父母办理的。
付费类143签证除常规申请费外,还需支付10,000澳元的担保费及43,600澳元的贡献金。
在获得143签证的10年后,担保费会被退回,而贡献金相当于“第二阶段的签证申请费”,不会退回。
2016年6月13日,Rachel Lu给父母递交了143签证的申请,今年2月28日下签,历时五年零八个月。
尽管历时将近六年,她还是很庆幸“还好16年就办理了,现在给父母[办移民]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张懿说很多人给父母申请移民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拿到PR,就是为了可以有个签证陪伴左右”。
申请量增加 但配额减少
为了团聚,很多父母选择不远万里,来到孩子身边。(AAP: Mal Fairclough)
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张懿表示父母移民的申请人数有所增加。
“可能也是因为疫情让大家觉得团聚不能再等了吧,”张懿说。
根据澳大利亚内政部数据,2020/2021财年父母移民签证总申请量为14,827份,和上一年总申请量12,664份相比,增加17%。
而父母移民签证的配额自2018/2019财年由6805个被削减至2019/2020年的4500个后,一直维持现状,其中103非付费签证配额900个,143付费签证配额3600个。
Rachel Lu分析,按照103签证申请现积压量(36,000份)及其每年的签证配额(900个)来计算,现在申请预计等待审批时间为40年。
而对于成本较高的143签证,她表示3600个配额中,还要分流一部分给103转143的人,“所以真正可以给143的可能只有2000多[个配额]”。
澳大利亚内政部2022年1月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143付费签证目前审理至2016年6月递交的申请,而103非付费签证则刚刚审理至2010年10月。
在过去两年里,143付费签证的移民审理进度只推进了一个月。
一名联邦内政部发言人告诉ABC中文,澳大利亚政府明白父母签证的配额远不足以满足其需求量,这可能会让很多澳大利亚华人失望。
但该发言人表示,“移民计划必须在家庭团聚和澳大利亚经济长期可持续发展之间取得平衡。”
此外,该发言人指出,103签证和143签证严格按照递交时间顺序排队审核,所有申请进入审核流程前“要在排队列表中等待很多年”。同时,该发言人也表示,澳大利亚政府已经通过提供临时签证来帮助人们实现短期的家庭团聚。
“每财年有1.5万个名额供澳大利亚公民、澳大利亚永久居民和符合条件的新西兰公民的父母申请受资助父母(临时)签证(Sponsored Parent (Temporary) visa/870 Visa),该签证允许父母在澳大利亚与他们的孩子临时团聚长达3或5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于吴洋(中)来说,身为独生子女,在国内独居的父亲是她心里放不下的一块石头。(Supplied)
顺利下签后,Rachel Lu计划9月份把父母接到澳大利亚,但她也有新的顾虑。
“这次疫情也让我们认识到,中国和澳洲的距离不是一趟飞机那么简单,”Rachel Lu坦言。
“国内朋友亲戚多,生活比较精彩……像我妈在国内的时候比较爱出去和朋友聚会旅游的,来这边以后她就觉得有些不适应,” Rachel Lu说。
对已经顺利下签的Rachel Lu来说,这条漫长的移民路她算是到达了终点。
而对于同样是独生女的吴洋来说,万里长征却还没开始。两年来,她心里一直有块放不下的石头。
母亲在澳大利亚和她共同生活了两年,而父亲却因接种的疫苗不被澳大利亚政府认可而无法入境。
远隔重洋,吴洋只能每天和父亲视频,托姨妈和姑姑帮忙照看独居的父亲。
她计划给父母申请移民签证,想把父亲接过来早日团聚,然而这条路却比她想象中更加难走。
父亲无法入境,加上父母移民漫长的等待期。面对这两座大山,她束手无策。
老人移民后能否适应澳大利亚生活也是不少子女的困扰。
“对我爸妈来说,听到十几小时的舟车劳顿就立马退缩了。而对教育程度不高的老人而言,移过来以后语言难沟通、生活不适应也是个巨大的问题,”Sean Ding说。
回忆起五年前的决定,Sean表示:“我离开时,有亲戚说我是为孩子牺牲了父母,当时觉得言重了,如今想来其实是言中了。”
“我母亲还是会怪我,当时会走[移民]这一步。但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强烈了,她已经接受了这么一个现实,”Sean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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