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澳大利亚西澳首府珀斯附近的森林发生火灾,烧毁至少86所房屋,影响范围约1.1万公顷土地,目前火势已得到遏制。
澳大利亚山火频发,纵火犯除了人、树之外,居然还有鸟,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澳大利亚野鸟纵火案
在澳大利亚纵火的野鸟不是一种鸟,而是包括黑鸢、啸栗鸢、褐隼等几种猛禽,黑鸢是一种中型猛禽,体长54-69厘米,以小鸟、鼠类、蛇、蛙、鱼、野兔、蜥蜴和昆虫等动物性食物为食;啸鸢也是一种中型猛禽,身长52-59厘米,主要以兔子、小型哺乳动物、蜥蜴、鱼、海蛇、昆虫、蟋蟀和一些鸟类为食,是太平洋岛屿特有鸟类;褐隼虽然属于隼科,但攻击性很弱,只捕食行动迟缓的小型猎物。
这几种鸟类的放火行为还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它们甚至很早就已经学会在澳大利亚大陆的草原上放火。
关于鸟类纵火的描述一直在澳大利亚原住民里面流传,但是很多人以为这只是传说,是虚构的。
最早观察到鸟类纵火的是退休的人类学家金·阿克曼(Kim Akerman),1977年6月,阿克曼与一些原住民在野外考察时遇到了野火,他们看到一只黑鸢俯冲下来,攫起一些燃烧的树枝,引燃了五六米开外的鬣刺草。
而在20世纪80年代,消防员迪克·尤森,澳大利亚北部卡卡杜国家公园附近的一座矿山发生火灾。正当尤森清空火场,让火势不再蔓延时,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尤森发现,在20米外的天空,一只啸栗鸢飞过,爪子里攥着一根冒烟的树枝。只见它瞅准时机, 徐徐丢下树枝,转身飞走,制造了一个新的起火点。
然而他们的发现并没有引起大众的注意,直到21世纪,鸟类学家鲍勃·戈斯福德(Bob Gosford)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叫《原住民》的书,在这本书里提及,当地土著在4万年前就已经了解这些猛禽的习性,将它们称为“火鹰”,这引起了戈斯福德的兴趣。
从2011年到2017年间,他做了6年的实地采访及民族生物学研究,记录了逾20件猛禽纵火目击报告,综合分析后得出该结论,澳洲野鸟纵火是存在的也是故意的。
他的论文发表在《人种生物学期刊》(Journal of Ethnobiology)上,立即引起科学界的轰动。
戈斯福德指出,这些猛禽会在高处盘旋许久,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用爪子或喙捡起燃烧的树枝,再飞去别处放火,而且在火遇到溪流等天然阻隔时,“火鹰”就成了帮凶,延续火种,引它渡江,添油加醋,助其蔓延。
除此之外,这些猛禽还会制造或者,它们会拾起树枝,放进正在燃烧的火堆,待它烧着再伺机捡走。
澳大利亚草原面积319.46万平方公里,其中很多次野火就是这些猛禽所为,它们的行为也让人类变成了“烧烤”。
为什么会想要纵火
动物在引燃火灾中的作用是可以在现场痕迹中发现的:一段外层绝缘皮被老鼠咬破的导线、发生燃烧的电表箱内的羽毛、汽车引擎舱里的巢穴。
但是绝对多数动物纵火犯是发自本能的活动引发了火灾,比如身手敏捷的猫、狗在运动中扑咬、打翻容器,溢出的可燃性液体引发火灾了。此外,宠物、家禽还可能打翻蜡烛、供热用的 灯直接引起火灾。这些并非动物有意为之,而是具有偶然性中的偶然性。
为什么澳洲这些猛禽会故意放火呢?还是为了生存,以褐隼为例子,它攻击性很弱,如果借助纵火等行为,藏在草中的昆虫、爬行动物和小型哺乳动物等猎物,为了逃离大火纷纷从藏身之地逃了出来,它的自助餐就这样热腾腾地上桌了,这样的方式比起捕猎,可以获取更多的食物。
化石木炭表明,在四亿两千万年前陆地植物出现后不久就开始了野火,在大火来袭的时候,鸟类可以借助飞翔避免火灾,而每次野火过后,大地上都会有许多动物尸体,为鸟类提供了丰富的食物,久而久之,鸟类学会了纵火获取食物。
在澳洲,可供享用的食物不够时,一些大型猛禽就会抓起一根烧着的树枝飞向远方,在没有着火的丛林上方重新投放,一处新的火点就形成了。
戈斯福德认为,猛禽可能是能够发动丛林大火的“第三支力量”,其他是人为和雷击。
为什么不消灭它们
虽然澳洲野鸟会纵火,但它们很难像真正的纵火犯一样准备好引燃物、助燃剂、点火源,“巧借东风”,独立地完成一次“成功”的引燃,它们总是要借助于燃烧的其他条件。而这些条件就是在偶然中具备的,所以澳洲野鸟纵火,具有很大的随机性。
如果因为野鸟纵火,就消灭野鸟,这只能是饮鸩止渴,黑鸢、啸栗鸢、褐隼都是澳大利亚的本土生物,它们构成了澳大利亚生态的一极,如果消灭了它们,会对整个澳大利亚生态引发连锁负面影响。
以啸栗鸢为例子,啸栗鸢主要以兔子、小型哺乳动物、蜥蜴、鱼、海蛇、昆虫、蟋蟀和一些鸟类为食。因此,这种鸢被视为一益鸟,它可以防止啮齿动物泛滥,有抵御腐肉中毒的功能。
如何杜绝野鸟纵火带来的危险,正确的做法是,对澳洲野鸟纵火的行为再深入研究,结合动物学、鸟类学的理论与实验方法,预设各种条件环境,研究动物行为引发火灾的规律和基本结论,将“鸟儿放火”这类知识纳入消防管理预案,为消防部门更好地进行消防安全工作、履行火灾调査职责提供科学、系统的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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