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Jan.
Sydney Story
我们欠悉尼的眼泪,全都在这些瞬间里...
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年份的结束,会像2020这样让人开心了。
2019年的时候,我对2020满怀希望。觉得那年特别不顺,在数字如此吉利的新年一定会转运。于是规划了好多事情,要在2020实现。
然后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按照我预料的方向发展。
疫情肆虐,PTE分数上涨,移民邀请停滞,身边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地走。
每个字眼,好像念出来都需要勇气。
Covid-19和Over 25, 到底哪一个杀伤力更大?
渐渐惊恐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围绕着的,已经不是同一年龄层的人。桌游店或是KTV,似乎都开始容不下我。
每次大家围在一起互报年龄,总会有满脸胶原蛋白的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可置信、一脸真诚地看着我:“你看起来真的和我们差不多大哎。”
平日的时光再也没有所谓的网红下午茶,每晚在敲字和脱发中度过。灯红酒绿的生活消失殆尽,反而学会了怎样在凌晨3.4点公放着网易云在床上蹦迪。
从来没有去过opm的我,好像在某一刻突然理解了新一代成年人的解压方式。只是这时旁边在上分的男友会极其不耐烦地扯下耳机冲我说:“哥,能不能小声一点?”
OK fine, 这就是生活。
男友在Zoom上完美地度过了三学期,似乎完全忘记了来悉尼留学的真正目的。而我因为时时刻刻需要和语言战斗,一直游游荡荡的没有着落。
国内的朋友全都事业稳定,结婚生子,前途一片光明。与之相对应的,是父母给我打电话时的语气变得越来越焦急。
今年无疑是对想要移民的留学生打击最沉重的一年。
移民分数水涨船高,8炸遥遥无期。我眼睁睁看着悉尼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却无能为力。
和我一起奋斗了大半年的室友,也终于决定放弃移民,送她去机场的那天,她站在Departure那个大大的标识下,使劲地抱了我一下。
“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都在等你。”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我们彼此都忍住了眼泪。
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开始失去的年纪。
回想起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喊了很多最亲近的朋友,一起玩了密室逃脱,吃了火锅,打了狼人杀,12点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吹了蜡烛许了愿。
最后大家窝在沙发上聊天,开心得拍了合照。定格的那些笑容,全是我在悉尼最后的眷恋。
那段时光,好像是大家少有的聚在一起,不考虑未来,不焦虑生活的一个夜晚。因为现在我们再在网络上聊起来,话题总是不自觉地转入到,车子房子,工资前景。
还有问的最多的那句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只能不置可否的笑笑,却没有答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我无数次的希望时光倒流,可以回到我们大家在一起的那天。没有分离,没有压力,没有对未知的惶恐与不安,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笑着。
可是时间只会推着你别无选择地往前走,即使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只能向前。
也许人生而孤独,但我也特别感谢有这样一群人,曾经陪伴我度过许多难熬的日子。
如果人生的进程注定是失去的过程,我也希望,停留的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
今天是2021年1月14日。写下这个日期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隐约的不适应感。
那个倒霉的2020年,终于连滚带爬地熬了过去。
距离悉尼封城的日子,居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时间的速度,第一次让我感到震惊。
仔细算算,这居然已经是我在悉尼第6个年头了。相当于从初一到高三,想到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十七岁的时候觉得二十一岁很遥远。结果一晃都二十五了。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其实童年才是最漫长的。
因为体积越小,对时间的感知越慢。
跨年的那天,朋友圈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发动态,盘点,总结,规划,都想要倒霉的2020年永远停留在过去。
悉尼悠久传统的跨年烟花,即使在山火和疫情的影响下,也从来没有停过。也许这个看似俗套的庆祝方式,代表了所有悉尼人对新年的展望与希冀。
可作为半个老悉尼,居然一次都没有看过。
往年都是因为回家过年而错过,去年是第一次跨年的时候呆在悉尼,却因为和男朋友吵架而独自抱着电脑看了一晚上跨年演唱会,今年又是在辛勤的赶稿中度过。
12点的时候,好朋友给我拍了一张她家窗外的烟花,小小的一颗,红色包裹着绿色,温暖而明亮。
她轻声跟我说了句:“新年快乐。”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
现在的家是难得的高层,窗外还有传说中的city view。偶尔划过的海鸟游轮,和星星点点的烟火气,像极了这座城市对我最后的表白。
打开落地窗,一阵暖风吹来,那片刻我觉得好温柔。
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这座城市是鲜活的。而我,好像是属于这里的。
和悉尼在一起的记忆,除了Watson Bay的日落,还有被游客与蓝花楹充斥的悉尼大学。
凌晨走过的海港大桥,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冷起来的夜色里等春天的到来。
吃过The Grounds的Brunch,喝过半糖去冰的Coco奶茶,也为了有米酸奶排过很长的队。
万圣节过了好几遍,也没进去过的Luna Park。以及那些不出门宅在家的日子,在看TV上日夜颠倒刷过的剧。
直到那天,朋友带着我去情人港十分隐蔽的码头坐船。海风迎面扑来的瞬间,我才恍然发现:
我好像已经和这座城市很熟悉,但其实还是那么陌生。
悉尼到底是怎样的城市呢。
通透的蓝天,干净的阳光,璀璨的星空,温柔的海风。
可又好像不只是这样。
遇到过温柔可爱的小仙女同事,和我一起坐着Train,分吃一份狼牙棒土豆,然后慢悠悠回到属于自己名下的Mascot的三房两卫里。
酒局上喝懵圈的小哥,嗨起来了狂飙周杰伦搁浅里的高音,转头朋友圈里晒出PTE4个90的成绩单。
还有马路边朝我咧嘴笑的友好local大叔,热情地告诉我这家咖啡便宜又好喝,却在隔壁的commonwealth高楼里拿着几十万的年薪。
在公众号文章里看到一条直击心灵的句子:“闲云野鹤是最难承受的野心。”
也许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一个西方国家的城市。
这里不会让你看到北上广一眼就能看到的赤裸裸的欲望,但还是会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轻柔地敲打你:“这种闲适永远不属于Loser。”
她要求你努力优秀,又苛求你足够坚韧耐磨。悉尼的海浪再美,也无法完成救赎。
“但是如果心痛到失眠,海会是最好的缓和剂。一个人跑到黑漆漆的海边,看看万家灯火,把大喊融进海浪中,就会有勇气随着海风灌进鼻腔。”
只是千万记得,别再为她流泪。
这就是我们,留在悉尼的年轻人。傲慢的,坚定的,不懈的,努力的,矛盾的,崩溃的。
充实也好,虚度也罢;珍惜也好,浪费也罢;坚定也好,后悔也罢。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选择。
拼起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没有遗憾的人生。
怪力乱神所长说:
让我们感到流泪、怀念的,往往不是什么宏大的事情,而是很普通的瞬间。在这些平凡的瞬间里,我们能够发现日常的可贵。
我们与世界默契,世界待我们温柔。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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