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注定要成为一名记者。像许多在澳大利亚中产阶级中长大的澳大利亚华人一样,我的教育历程和职业生涯是预先注定的。我应该像我表哥一样当牙医,或者像我另一个表哥那样当医生。如果我想成为一名激进分子,我本可以偏离正轨,像我的另一个堂兄一样从事法律职业。
我偶然进入媒体行业,找到了一份临时实习生的工作,被称为 ABC News Exchange 的巨大机器中的一个小齿轮,在磁带上记录新闻提要(是的,磁带!)。工作是机械的,但令人满意。它就在那里,在一个被几十个屏幕照亮的黑暗房间里,我遇到了 Stan Grant 的作品。
Loading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 Grant 的报道。从 SBS 到第七频道,他在商业媒体和公共媒体之间游刃有余。 20 年代初期,个人情况迫使他出国。在香港民主运动的暮年,他的第一次流亡使他以记者的身份来到中国。他以喜爱和真实的方式写下了这段时期,让他看到了世界的不平等,并最终把他召回了澳大利亚。
他从 ABC 的第二次自我流放发生在最后一次本周,在他出现在美国广播公司的加冕礼报道中后,社交媒体受到了持续而尖刻的攻击。对于一个不断自豪地表达自己的澳大利亚和土著身份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发生两次,令人深感不安。
在命运的奇怪转折中,ABC 和格兰特都对创建澳大利亚至关重要Media Diversity Australia,我于 2017 年创立的非营利组织。我和我的联合创始人曾经是 ABC 的员工,我们的第一个视频中就出现了格兰特。在其中,他激动地谈到了澳大利亚需要更丰富、更多元化的媒体。他对他的国家的爱融入了他的每一句话,并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更加团结而不是分裂。
我在 ABC 的经历塑造并激发了我的想法,即需要像 MDA 这样的组织,因为该机构没有能力成为直面这些问题。早在 2017 年,我们就我们看到的所有问题与 ABC 管理层会面(多元文化记者的流失率、管道和人才阻塞、工作场所的敌意,等等)。我们有数据,我们引用研究,我们进行了访谈。我们免费完成了这一切,并将信息移交给管理层,希望这些问题得到解决。
这还不够。我很快意识到我们发现的问题超出了 ABC。种族主义已经变得如此普遍,以至于已经转移并演变成现在在该行业中被称为“结构性障碍”的东西。我们需要从各个角度、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和横向来解决这个阴险的问题。
广告三周前我们发布了一份针对不同记者在线安全的谴责报告,这并非巧合。该研究概述了困扰不同记者的持续虐待和骚扰。惊人的 85% 的土著、CALD、LGBTQIA+ 和残疾媒体工作者在网上经历过个人或职业虐待。在那份报告发布后的短短几周内,格兰特宣布他将离开 ABC。
在澳大利亚,我们已经不再承认媒体存在多样性问题,但我们仍然作为一个国家,不确定该怎么做。我们把繁重的工作留给了像格兰特这样的记者,希望他们能为我们提供我们迫切需要的更深入、更多样化的见解。然后,当事情变得艰难时,该机构实际上放弃了他。在公众的大力支持之后,我们确实看到 ABC 的常务董事向格兰特道歉并承诺做得更好。但是,如果我们有更多的原住民记者和更多文化多元化的记者,格兰特的离开就不会让人感到如此震惊。
加载中相反,对许多人来说,感觉就像我们失去了闪耀的光芒。当 Hamish Macdonald 或 Leigh Sales 以“毒性”为由退出聚光灯时,这也令人深感不安,但还有其他人可以填补空白。有了 Grant,责任就多了一层。如此多的有色人种记者将他们的希望和抱负寄托在像他这样的人物身上,他以帮助来自不同背景的崭露头角的人才铺平道路而闻名。但如果连他都活不下来,我们其他人还有什么希望?
把这个责任扛在肩上并不容易。制定改变这一现实的政策也不容易,以保护我们最脆弱的媒体工作者免受骚扰和虐待。我们报告中的一项关键建议强调需要“工作场所评估和解释使用这些平台的不同员工面临的风险,并将更大的责任放在流程和培训上,而不是个人”。
但没有大量的研究本可以让我为格兰特退出公共生活的消息做好准备。他的宣布对我们中的许多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不仅将他视为开拓者和受人尊敬的记者。他仅仅占据了一个狭小而有争议的空间的高层,这就是一种安慰和证实,我们也应该在谈判桌上占有一席之地。
我现在想知道我是否应该追随我堂兄的脚步走向一个更稳定的职业和定期的薪水支票,不受在线骚扰。我所知道的是,格兰特的缺席将在公共话语中留下巨大的空白。澳大利亚将因此变得更加贫穷。
Isabel Lo 是 Media Diversity Australia 的创始人兼主席。她住在纽约市。斯坦·格兰特 (Stan Grant) 是澳大利亚媒体多元化协会的顾问委员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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